遭受河水的覆灭和水流卷的攻击,雪女只感觉全身仿佛被抽掉了力气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无比,有什么东西紧紧包裹挤压着她,她知道,那是结界被冲破后冲击进来的河水。看好
她的意识说不上清晰,只是模模糊糊的,连睁开眼睛力气都没有,只感觉到在这黑暗的世界中身体似要就这样被河水给侵蚀,然后就此沉落。但即使如此,在那样昏暗而又模糊的意识中她却始终感觉到,有谁一直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力气大的仿佛要把她的手就这样牢牢镶嵌在他掌心里。
好奇怪,明明是一只完全感觉不到温度冰冷的掌心,但却让她觉得……十分的安心。
……
夏季,太阳的光线与温度一天比一天要强烈而炽热。鸭川河岸上的砂石经过阳光的炙烤后散发出一阵阵热浪,让人看上去仿佛扭曲了一般。在这样**辣的阳光和环境下雪女动了动眼皮,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
没有完全恢复意识的她开始模模糊糊思考着人生三大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
她试图坐起来,但却感觉身体十分的沉重,特别是胸口处,仿佛有什么压在上面。她微眯眼看着头顶炙热无比的光线,动了动手臂试图抬手遮住阳光,然后感觉手臂被扯住了。她一愣,转过头去。
“大天狗!?”
看到仍然昏迷不醒躺在她身旁的大天狗雪女瞬间就清醒过来,在鸭川河底的记忆也瞬间涌入脑海。
他们是从河底上来了吗?
脑中一瞬间闪过些许疑惑,但随即也顾不得这些她赶紧翻过身想推了推身旁的大天狗,然而随着她动作,“咚”一声,一个比拳头还大的球体从她胸口处滚落地,她寻声低头望去,是正莹莹发光的水珍珠。
难怪她就说怎么胸口那么重,原来被这么一大颗东西压着。
她下意识想抬起双手拿起水珍珠,随即又反应过来她的左手还被昏迷不醒的大天狗手上拽着。她转动手腕试图抽出手腕,但大天狗似乎抓的太牢了,她试了几次都没把手抽出来。
好大力……
雪女有些汗颜,她举起手臂一同把拽着她手腕的‘雪女’手一同抬起,然后看着那只因用力过度而有些发白的手指,她突然怔了怔,想起了在水底时结界被冲破前似乎有人焦急的唤着她的名字,然后就这样紧紧抓着她的手,一直没放开过。
果然,那都不是错觉。
“大天狗?醒醒,大天狗!”
想到这她连忙翻身摇了摇仍然没有醒过来的大天狗,此时她才注意到,大天狗的脸色发白,额头密密麻麻布满了汗珠,而一席白发就这样凌乱的铺散在砂石上,衬得脸色愈加的苍白。
糟糕,一定是被暴晒太久了,‘雪女’的身体可经不起这样温度的炙烤。
雪女心里顿时有些急,她本来在河底就受了点内伤有些使不上力,再加上被拽着一只手行动不便也不好把大天狗抱起。她有些慌乱的朝四周张望了一下试图寻找在岸上等他们的椒图,然后望了好几圈都没找到那个蓝色的身影。
怎么会呢?椒图不是说在岸上等他们的吗?
她心里愈加的疑惑和焦急,难道是冲上来时位置不对吗,可是的确是断桥附近,她都看到断桥——
雪女兀然愣住了,她瞪大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桥,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和疑惑,因为她看见之前还显然被洪水冲断上面爬满青苔的断桥此时……居然完好无缺。
怎、怎么回事?她记错了吗?
不知怎么的,她心底突然涌出不好的预感。但此时她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管它是记错还是真的是什么幻术怪招,现在还是先把大天狗唤醒安置好。
“大天狗快醒醒,大天狗!”
她又摇了摇大天狗,随着低头她突然看到了刚从她身上掉下来的水珍珠,念头一转,赶紧用撑起身体用另一只抓起水珍珠,微微注入妖力。有了妖力的注入水珍珠内流光泛起涟漪,如同当时椒图使用一般,水珍珠很快在两人间形成一个空间不大的结界。
水珍珠的结界是以水生成的,用这个作阳光缓冲,应该还好吧?她侧目看向仍然陷入昏迷的大天狗,耀眼的阳光透过闪着莹莹水光的结界投射到‘雪女’苍白的脸上形成点点光斑。
她抬头亦同样透过结界看向头顶的烈日心下的不安和疑虑不断扩大。
六月,虽然是京都进入雨季频发夏季时节,但是六月的太阳应该不至于如此毒辣。而且他们来时已接近申时,也就是大概三四点时候,他们在水底折腾那么久,又被冲上岸昏迷不知多久,不可能太阳还如此猛烈才对的。
“唔……”
昏迷在旁的大天狗突然轻微呻/吟了一声,雪女随即紧张的低头看去。
“大天狗?”她唤了声。
大天狗微微皱了皱眉,但却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她看着仍在‘雪女’脸上随着结界水纹而晃动的光斑,又抬头看向头顶太阳,估摸是光线太强烈了。
如此想着,她沉思了片刻,视线看向那只仍然被紧紧桎梏不愿放开的手,她动了动身体坐了起来然后朝‘雪女’上方移动,右手撑在‘雪女’身旁,在地面与她之间撑起一个小小的空间,然后展开身后的翅膀,将‘雪女’的身体藏在‘大天狗’的影子里。
这样应该会好受点吧。
她看着身下因为没有强烈光线照射而缓缓抚平了眉头的大天狗如此想道。然后看着身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