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迟不在的这几天,云静致力于开发红袖的智力,并取得了巨大成效。他看着眼前宛若真人的红袖,倒吸了一口气。
“云姨你真厉害!”
云静没有接话,而是从他的胸口挑出一个玉坠来。林迟一看,正是沈靖寒之前给他的。云静显然很清楚淮音跟沈靖寒的事情,她默默地看了淮音一眼,淮音便把这个林迟无论如何拿不下来的玉坠给摘了下来。
“小迟你到底遇见了什么东西?连这种等级的护身符都能毁掉?”云静沉着脸问,林迟眨巴眨巴眼睛,把今天的遭遇跟云静说了。
云静把玉坠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对林迟说:“如果我希望你不要继续掺和这件事了,你愿意吗?”
“……”林迟犹豫了一下,严肃地说,“我答应楚凌会帮他了,从小云姨你就教导过我,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看着林迟一本正经的样子,云静无奈地戳了下他的脑门:“你啊,就会耍贫嘴。我知道劝不动你,但如果你非要掺和的话,把红袖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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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点——
灯还没亮,顶着安阳外表的柳天瑾便悄然起身,打了水坐在浴室里擦洗身子。沐浴露已经快要盖不住她身上腐尸的味道了,昨天又受了伤,这具身体只会坏得更快。
她抬头望着镜子里安阳那张漂亮的脸,心里默默盘算着要加快动作了。
她收拾打扮好,又往身上喷了大量香水,早早就出了门。她先去了画室,准备了好久的东西被昨天那几个男人给毁了,她气得咬牙切齿,想要给他们点教训,又想起沈靖寒昨天的警告,只得生生把怨气咽了下去。
她从包里拿出一截腿骨,用工具碾成粉末,加入颜料中搅拌均匀。这是她自己的骨头,她身体的一部分,一旦画作完成,她就能在画中重生,到时,她就能再次依附着这幅画,做她必须要做的事情了。
这么想着,她又割开了自己的手。安阳死得有些久了,即使她精心保养,也始终不如活人,努力了很久,她才把血液挤进红颜料中。
一切准备就绪,柳天瑾拿起铅笔,在画纸的背面轻轻描上了四个字——傀儡之死。
因为画过一次,柳天瑾很快重制了一幅几乎一模一样的画,黑色底板上吊死的傀儡,身下是触目惊心的鲜血。柳天瑾打量着这幅画,嘴角挂上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蒋均,齐昊,苏长泽,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柳天瑾笑着,拿起电话拨通了话剧社社长的号码。
“社长,我是安阳,关于几天后的汇演,有件事我想请您帮个忙。”
s大社团的汇报演出向来由社团自行组织,嘉宾也由社团决定,学生会仅仅只是起辅助的作用。
“您知道我们学校历史系有个学长,叫蒋均,现在在念博士,以前也是咱们话剧社的主力。能不能麻烦您请他来看咱们的汇演?我……我喜欢学长很久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听着电话那头的社长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会将蒋均请来,柳天瑾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那可真是谢谢您了。”
而与此同时,身在面馆的楚凌,霍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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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睁开眼的瞬间有些茫然。他从床上坐起,揉了揉还有些钝痛的脑袋,打量起四周——这是一间看起来很温馨的房间,陈设大多是暖色系的,门边还放了一张小小的儿童床,床上有很多毛绒绒的玩具。
这是哪里?
他依稀记得自己跟一位学弟一起去探查安阳的画室,在画室里,他揭开了一块遮盖住画板的白布,随后眼前一黑。
他又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怎么也醒不过来,就像是之前梦见安阳死亡的那个梦一样……
如果上一个梦揭示了安阳的死亡,那么这一个又想要告诉他什么?
——梦里,他再一次来到了话剧社,梦里的话剧社与现实中截然不同,里面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对于常年跟学校各个社团部门打交道的他来说,这一点很不正常。
并且这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附在什么人身上。
有过一次经验的他干脆完全服从身体的指示,他心想:反正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就这样看着吧。
他顺其自然地跟着感觉走,之后果不其然,到达了报告厅。
报告厅里的一个女孩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一个跟安阳一样,站在人群中如同众星拱月,样貌出众的女孩。
“自己”出声跟她打招呼:“天瑾,来啦!”
女孩矜持地笑了笑,跟他碰了个头,就分开各自去忙了。在随后同众人的对话中,楚凌意识到,他附在一个叫“苏长泽”的人身上,跟随着“他”的视线。
此时的话剧社似乎正在准备一次汇演,报告厅里人来人往,还堆着许多道具。
他用苏长泽的视线打量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倒是天瑾这个名字,让他觉得有些熟悉……天瑾,楚凌默念着这个名字,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可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一忙,就忙到了深夜,天完全黑了下来,路上也渐渐没了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