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雪松终于扑哧笑了,开门还得防着狗!
他还挺配合,好整以暇道:“蒙紧了没,我开门了啊。”
陆宜南认真检查,点头,“合格,开吧。”
渝雪松便开了房间门,巡视了一圈,此处尚属于安全地带。
陆宜南这才松了口气。
渝雪松从房间出来,没急着收拾东西,而是先给自己泡了杯红枣枸杞茶,端坐在沙发一角——完好的一角,暂时休憩了一会儿。
他不紧不慢的说:“别收了,明天家政来收,陪我坐会儿。”
陆宜南正忙前忙后,恨不得觉醒什么异能让这片儿恢复原状,可惜未能做到。他是越收拾越发现大黄战绩斐然,沙发腿啃坏了,布罩被标记了,游戏手柄失踪了,大批固定的不固定的资产都折旧折的不忍直视了。
他听渝雪松喊他歇着,便沮丧的拖着尾巴走到渝雪松面前,道歉说:“对不起啊师兄……”
“没事,”渝雪松握着个杯子,心态很佛系,“狗就像小朋友,捣捣乱是正常的,还小呢。”
陆宜南看看他,又看看四周一片狼 藉,心想这人还真‘临危不乱’,毁成这样他还拿着个保温杯在沙发上坐着,真服了。
“不小了……”陆宜南嘟囔,“说是快一岁了,那都青春期了呢。”
渝雪松勾着唇,心想,那不是随你呢吗,你青春期也闹腾着呢。
他放松的靠在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空位,朝陆宜南说:“来,陪我聊会儿天。”他打算把陆北川的事、把以前的事给陆宜南说说清楚,问问陆宜南这小没良心的,还记不记得他。
陆宜南垂着脑袋坐了过去,坐在沙发另一端。
“过来点,”渝雪松招手,“坐我旁边。”
陆宜南:“……你不是叫我过去打我吧?”
渝雪松搂着个保温杯,一掀眼皮,懒洋洋道:“想什么呢你,坐那么远当我审犯人呢。”
陆宜南于是别别扭扭挪过去,再次道歉,“真的特别对不起,这祖宗真太能给我惹事了……师兄你看要不这样,我明天上家具城去给你挑套新的,行吗……这个沙发也不能用了。”
“明天再说,”渝雪松摆摆手说,“我还没当回事呢,你先急什么。”
这时候陆大黄就像听懂了人话似的,忽然从窗帘后面探出头,嗷呜了一声,表示赞同。
陆宜南刮了几个大眼刀子过去,生生把狗瞪的缩了回去。
渝雪松看着这两位,是真不生气,而且觉得好玩。
刚进门的时候,他肯定是有点恼的,谁家被狗捣乱成这样能不恼呢,不过这种恼火没有发展到迁怒,并且背后还藏着啼笑皆非。
看看,那个小的藏匿在窗帘后头瑟瑟发抖,这个大的臊眉耷眼的挨他坐着,脸上哪哪都写着‘愁’字。
——就像两个犯错的小孩,画面感非常强。
渝雪松看着这一幕出神,心想:怎么开口呢?从哪里捋起…是从陆北川为什么走说起,还是从十几岁时的相交说起?
陆宜南看他默不作声,心里打鼓,于是拉拉他衣角,又道了一次歉,一分钟内第三次了,真的特别诚恳。
这简直把正在整理语言、想着该怎么聊他哥的渝雪松,都弄的想不下去了……进家门都道过多少次歉了,这小孩是过不去这个坎了是吗?
渝雪松只好罢休,朝垂着尾巴的陆宜南勾了勾手指,“听话,你过来。”
陆宜南温顺的凑过去,把自己的狗头呈了上去。
接着,他脑门被轻轻的敲了三下,再是脸颊被拍了拍。
陆宜南:“……!!”
他呆了。
“好了,”渝雪松笑着睨他,摸摸他头发,“打你了,高兴了吧?”
两人凑的很近,陆宜南看着他,微微发怔。
“放松点,”渝雪松低头在他耳边说着话,手指顺着脸颊侧边划下去,在他鬓发边一下一下的捋着,挠的人心里痒痒的,“多大点事,跟我用不着这么紧张,不久是几件家具嘛,我没放在心上。”
一室狼藉,四下寂静,彼此的气息融在一起,温热的呼吸似乎染上了他的耳垂,一点一点的烫了起来。
这着实是个旖旎而亲密的姿态。
“嗯,”陆宜南低着头,低声说,“我第一次来你这里住,没想到会这样,又是夜店,又是跑医院,现在狗又捣乱……简直什么都跟我过不去。”
“真是傻孩子,”渝雪松唇角微翘,“你尾巴都快垂地上了,和大黄一模一样。”
陆宜南恼了:“你还开玩笑,不知道我很紧张吗。”
“你紧张什么?”
他看了一眼渝雪松,又别开脸,小声说:“我怕你烦我……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啊,有完没完啊,能消停点嘛……这样的,我怕你这么想。”
渝雪松听了这话,低低的笑起来。
他抬手,把委屈吧啦的坦诚自己心情的男孩搂紧在怀里,揉揉脑袋,给他秃噜毛。
“别怕,不烦你,”他说,“就喜欢你高高兴兴翘尾巴的样子。”
“哦,”陆宜南故意别扭说,“现在尾巴耷拉下来,你不喜欢啦?”
“也不是,就是……”他意味深长的看男孩一眼,“就是会忍不住。”
陆宜南反应了两秒,轰的一下脸红了,“……我算看出来了,你真不是省油的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装正经呢!”
在他说话的时候,这人又从他耳垂把玩到后颈,手指在微凸的骨节上一下又一下的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