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彬不解地看着江敏哲,“这个很好笑吗?我觉得也就一般啊。那你听听这个,我这个笑话是压箱底的,真的没人能不笑。之前我们区啊,有个女人总以为自己是个风筝,每天拉着护士让他放她,也拉过我,整个二病区都快被她折磨得j-i,ng神病都要好了。”
江敏哲已经快要笑到断气了。
“我们就向上面反应啊,真的你们别以为我们有多惨,仁康其实非常人x_i,ng化的。我们想让她住到三病区去,医院不给批,因为她根本没有暴力倾向,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个风筝。”
“后来你们知道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吗?又转来一个病人,他的病也没什么暴力倾向,他就是以为自己是台轰|炸|机。”
“我|c,ao|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这个轰|炸|机哥们,每天就拉着这个风筝妹子,转悠啊转悠啊……还带着混响的,风筝妹子进来前是个小配音演员,没什么名气,她就模仿着轰|炸|机,‘吱嗡——乓乓乓乓——当当当——’然后轰|炸|机哥们就跟着,‘总部总部,请求降落——’,我们区还有个老首|长,以前好像是b市军|区的一个要员,他就在旁边对着对讲机说‘好的,2313号收到你的请求’,每天过得像防空演习一样,真的巨有意思了。”
程澈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太有才了……”
薛彬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众人,“真的吧,所以我其实还是挺喜欢住仁康的,就是老做各种检查有点无聊,病人们都很好的。”
顾斩把头发撩起,喝口水,“你过得比我想象得要好。”
薛彬淡淡笑着,“是吧。
这是他们回忆里少见的和平又温馨的日子,也是一去不返的美好又欢乐的时光。
一周后。
陈汀兰给顾斩细心地打着领结,墨迹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用来揩油。
毕淮靠在沙发上悠闲地等待着,职业缘故他每日都穿正装,看着众人兵荒马乱地整理衣服,也不去帮忙,调侃着江敏哲和程澈生疏的手法,收获了好几记眼刀。
“我来吧。”杜西拉着程澈到沙发旁坐下,“你这个啊,其实挑的不太好。”
程澈一身银灰色西装,雪白的衬衫将他的脸修饰得更加干净明朗。他看着杜西熟练地帮他打好领带,心中莫名有点忐忑不安。
两人这一周来的夜晚都是杜西抱着他给他取暖着睡的。虽然半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但是一向不太爱和别人亲近的程澈还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若有若无的暧昧生根发芽,让他觉得有种难以言说的躁动在胸口胡乱地蹦跶着。
“我实在是不喜欢这个……”程澈道,“正装穿在身上,走路都要顺撇。”
顾斩非常默契地向程澈递送了一个眼神,“你懂我。”
最终毕淮还是帮江敏哲弄好了领带。
“敏哲大神不是手速破千无人能敌吗,怎么连个领带都搞不定?”
江敏哲现在听到别人叫他“敏哲大神”就烦,他拍开毕淮的手,“不是一个领域的事情,是无法比较的。”
薛彬登场,引来一客厅的尖叫。
“你也太美了吧……”毕淮惊呆,“还有你这个胸……”
薛彬s_ao|气十足地托了一下自己的硅胶胸垫,“怎么样。”
“可以可以。”顾斩点头,“就是你个子有点高,颖杰看着略微有那么一点尴尬。”
王颖杰笑笑,薛彬从纸袋子里取出一顶男士假发,“程澈过来。”
“其实吧……我也想给你画个女妆的……”薛彬道,“可是你脖子上那个疤痕,choker都没法盖住。”
程澈坐在薛彬面前,看着他出神入化的化妆手法。很快,一个俊朗青年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概年纪在40岁左右,成熟潇洒的商界j-i,ng英。
“这个戴上。”薛彬给了他一个无框的平光眼镜,“这下段明宇站在你对面都认不出来你是谁了。”
沈河姗姗来迟从楼梯上下来,全场鸦雀无声。
银白色的晚礼服长裙很好地衬托了沈河纤瘦却凹凸有致的身材。黑色的卷发垂落肩头,光泽感好似上好墨玉。她轻轻转身,背后完美的腰线露出,雪白肌肤和银白礼服相映成趣,晃花了众人的眼睛。
她忐忑地撩了下头发,“是不是有点奇怪啊……我没穿过礼服裙……”
“不奇怪,很漂亮。”顾斩道。
“输了,薛彬,”江敏哲摇头,“这才是女神。”
毕淮从沙发里站起,走到沈河身边,轻轻一笑,优雅地伸出手。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是否有幸今晚成为你的男伴?”
沈河脸色一红,“好啊。”
“女神你不选我!”江敏哲跳起,“毕淮你不要脸。”
毕淮哈哈一乐,“你还是跟程澈杜西三人后勤支援吧。”
八个人都梳妆完毕。林岁垣和汤夜萍从院子里进来,看着众人也是眼前一亮。
“很好看啊,”汤夜萍对沈河道,“小沈从来都不穿裙子,没想到身材这么木奉。”
“您才是艳压群芳。”沈河道,“不是恭维。”
这话还真不是恭维。汤夜萍四十多了,但是风韵犹存,脸上皱纹在妆容的掩盖下很淡很淡,反而为她增添了某种成shú_nǚx_i,ng才有的气质,沈河站在旁边是比汤夜萍更加年轻靓丽,但是论到气质和优雅的风度,还是汤夜萍更胜一筹。
“小薛哈哈。”林岁垣看着薛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