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卓耀还清晰记得,文崛在那最后一个电话里焦急询问是不是商代出什么问题,不知大祸临头的文崛只顾一味抚慰身为老朋友的商卓耀,丝毫未有质疑就匆匆赶回了文氏...
“爸爸,你知道吗,那天,我和文彦人就坐在文氏对面的餐厅吃饭,餐厅的玻璃那么大,看得那么清楚,刚好就目睹了文氏从一座高楼变成一堆废墟。您说,是不是很巧?”
商熠煊伸出双手轻轻比划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有眼泪无声无息滑过,仿佛这不是商熠煊的哭泣,而是一种表达,一种控诉,表达那日那时的自己有多心痛。控诉今时今日的自己有多怨恨。
文氏坍塌,整个大地都摇晃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毁掉她的听觉,
仿佛持续了亿万年的荼毒,她的五脏六腑都剧烈地痛着。
她不会忘记,文彦人是用怎样的表情看着文氏被夷为平地的。
似乎是,即将爆破的气泡。
即将消失。
文彦人找到商熠煊的时候,她正独自站立在广场中央,喷泉肆意飞舞着,细细的水珠纠结着层层水雾将瘦削的轮廓覆盖得若隐若现。
“衣服都弄湿了。”文彦人小跑过去试图将她牵出水雾,却被商熠煊手指间的力度制止。
商熠煊慢慢抬起头,自说自话般,“我很懦弱,很自私,但是我还是想说,你回来了,真好。”商熠煊圈住文彦人的脖子。
“文彦人,对不起。文彦人,别难过。文彦人,别记恨。文彦人,我请你停留。”喃喃呓语轻巧钻进文彦人的耳朵。
文彦人闭上眼收拢双臂,鼻端微润,她终于知道商熠煊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说这些,多么美好的水雾,如此恰如其分地将潮湿的眼睛遮盖。
“别让我再等你,我担心你会老,我担心我会死。”商熠煊说。
“我只担心一件事,我怕我配不上你为我所受的苦难。”文彦人答。
你很重要,因为你就是我能拥有的全部。你存在,整个世界才存在。你看得到阳光,整个世界才看得到阳光。你失去平衡,世界就失去平衡。你消失,世界就消失。所以你很重要,你就是我能拥有的全部。
其实心就是世界的尽头,她们永远也走不出离不开。
以后还有很漫长很漫长的路途,都要搀扶着走完。
都要靠她们疲竭她们共同的力量去完成。而不是依靠其中任何一个。
18
18、这是最坏的时代...
次日,
当关烨虞叩响妖魔堡的大门,开门的并不是预料中的赛亚人黎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