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季云黎,你此生,断不能比我先死了!”
又是过了许久,二人筋疲力竭了,季云黎才低声道:“好。”
季云黎到清平城之后,战况明显一点一点的好转。傅兰君也果真如在京城中所言,半点不插手军务,只想着怎么将季云黎的身子养好,怎么照顾他让他不这么累。
她前世的时候想,季云黎不过是一介文官,只动动笔便罢,纵使在边疆也吃不着什么苦的。如今她亲力亲为的照顾他,才知晓他的辛苦。有时候早起太阳还没出来,便有军事来报,季云黎草草披上件衣裳便赶出去。一待便是一整天,等回到帐子里有时累得站不住,直接倒进傅兰君的怀里便睡了。
若是傅兰君午时不给他送饭去,他连午膳都没有功夫用。
饶是傅兰君那样尽心尽力的照顾,季云黎也因一日日的操劳又清减了许多,傅兰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前日里他回来,傅兰君特地走到城中人家,用自己的玉饰换了只鸡,熬了鸡汤给他补一补。
季云黎又累的昏昏欲睡,傅兰君怕他不喝,便让他靠在床上去喂他。
季云黎倒也十分受用,合着眼睛,只在她勺子抵上他的唇瓣的时候张一下嘴。
傅兰君就这么喂了大半碗,季云黎才睁开眼睛,问道:“兰君,这鸡汤是你自己熬的?”
傅兰君点点头,道:“我特地学的,怎么样?”
季云黎只勾着唇角不答,半晌又蹙了蹙眉道:“这床干太硬了,倚着不舒服。”
傅兰君忙问道:“那怎么办?我给你塞床被子?”
季云黎又道:“被子太软,休息不好。”
傅兰君又苦恼要怎样才好,便见他睁了眼睛巴巴的看着自己。傅兰君心头一跳,顿时福至心灵,忙将手里的鸡汤放下,做到床沿上将他拥进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问:“这样呢?舒不舒服?”
季云黎不答,只是唇角含笑。
傅兰君见他又消瘦了许多面颊,叹了声,又怜惜的吻了吻他的眼角,道:“日后再不能让你如此了!明日你便将军务带回来,我来帮你看!”
她怕季云黎误会,又忙解释道:“我不是要上战场去打仗,只是担心你如此辛苦,身子受不住。”
季云黎笑道:“好。”
他这么轻易就答应,到时让傅兰君好一阵诧异。
季云黎又睁眼看了看那碗鸡汤,道:“怎么不喂我了?”
他累的几乎要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说话软糯,傅兰君心都要化了,赶紧又将那碗鸡汤拿过来一勺一勺的喂他。
季云黎又喝了两口,迷迷糊糊的说道:“兰君,快要结束了。你别担心。”
傅兰君愣了愣,随即想到此次晏君礼发兵之时,兵力便比前世弱上很多,又有梅清之在他那里做卧底,兼之季云黎对晏君礼的用兵之法已了如指掌,此次交战,怕是很快便能平息。
她却只关心眼前的人是不是劳累,那些保家卫国,驰骋战场的心愿实现的滋味,她在前世便已经尝过了,不及与季云黎在一起相偎相守的万一。
她这么想着,发觉自己的勺子放在他唇边,他却不张嘴了。碗里还剩下一口,她仰头便含进自己口里,扶住他的头,抵着他的唇瓣渡了过去。
季云黎喉结轻动,又皱了皱眉像是要醒过来。傅兰君不敢再动,只拥着他轻拍了拍,柔声道:“乖乖睡吧。”
季云黎眼睛稍稍睁开一条缝隙,便又睡了过去。
傅兰君见他睡熟了,才将他放回床上,扯了被子给他盖好,自己也脱掉衣服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