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道,“这次送年礼的除了管事,还有母亲派来问安的两个小辈。大概是听说乾王殿下遇刺的事,特意派人来问,这事总要知会我一声。回头族里人问起,你出面说道两句,好让族里安心。”
澧县李氏这一支共四房人,李子昌行四,其他三房子孙不济,尽数待在澧县族里打理庶务,并无人出仕。
如今萧寒潜这个贵婿有事,唯有派人来京城李府打探。
李子昌看不上其他三房的兄弟子侄,当了阁老后鲜少主动和族里来往,如今来的是小辈,更是懒得出面。
谢氏听他说是婆婆刘氏派来的人,只不以为然的应是。
李子昌该说的说完,略问了几句李英歌的起居,就起身出了正院。
李英歌瞥了谢氏一眼,见她对李子昌转身就去睡姨娘的举动习以为常,就知道这对夫妻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和睦。
李子昌将内宅全权交给谢氏打理,既是信任也是出于规矩,却不是真心敬爱。
李英歌想起前世见闻。
前世澧县李氏大摆宴席,庆祝老太太刘氏的七十大寿和李子昌入阁,当时谢氏因无所出而受尽刘氏刁难,李子昌却不闻不问。
直到谢氏三十岁上生下嫡女,又得圣旨赐婚后,李子昌才换了态度。
等到四年前谢氏生下嫡子,李子昌对谢氏,就从貌合神离变成了相敬如冰,夫妻俩除了子女和正事外,多的话一句也无,李子昌几乎不再在正院留宿。
李英歌不由暗暗撇嘴。
如果没有萧寒潜,李子昌对“她”的慈爱能有多少真心?
谢氏心如止水,她却觉得李子昌是个渣男。
至于是不是渣爹,还有待考证。
李英歌无法对这个便宜父亲生出亲近之意。
李子昌不知他在李英歌心中已成渣男,次日内阁无事,他点完卯回府时正赶上族里人进城,便命李福接了人送到内院见谢氏,自己则一步三晃,自顾出门会友。
李福接到来人,却是大感惊讶。
他以为来的是哪一房的少爷,没想到来的却是三房的两位小姐。
再看跟在两位小姐身后的丫鬟和行李,李福顿时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他不动声色的安置年礼和跟车下人,将其余来人直接交给了正院的管事妈妈杨妈妈。
杨妈妈领着人往正院而去。
她已经回正院当差,此刻看到来人阵仗,之前因李英歌大好的好心情顿时往下沉。
李福能看出来的,她自然也能看出来。
杨妈妈就打发小丫鬟先回正院报信。
谢氏亦觉意外,她看着进门的两位三房小姐,打量了片刻才犹豫道,“可是妙姐儿和娟姐儿?女大十八变,几年不见,差点认不出来了。”
谢氏和老太太刘氏婆媳不和,澧县李氏全族尽知。
但她不会因此慢待族里人。
杨妈妈就笑着引见,“夫人好记性,正是三房的妙小姐和娟小姐。当年回澧县给老太太祝寿时,两位小姐还就跟着她们的姨娘坐席,没往老太太跟前凑,也难怪您一时没认出来。”
直接点破两人不得宠的庶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