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姑姑,和奴才错身打了个招呼,就径自去了御书房。”
皇后定是得知了御书房闹出的动静,才派人先行打探内情。
知母莫若子,五皇子没能去昌和殿对质,皇后哪里还坐得住,这样好的事机,她又怎么会放过。
萧寒潜不置可否地一笑。
李英歌掀帘出来,冲汪曲微笑点头,看向萧寒潜,“您怎么也不叫醒我,是不是耽搁您办事了?”
她一时忘了换牙的事,一开口说话漏风,咬在齿间的棉布也掉了出来。
萧寒潜以拳抵唇,弯着略微上挑的凤眸,低声闷笑。
李英歌嘴角狂抽,后悔没把棉布喷萧寒潜脸上。
汪曲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眼明手也快,躬身就将有碍观瞻的棉布袖进手中,恭声问安,“小王妃。”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实在想像不出李英歌能把五皇子整得那样狼狈。
此刻再看她脸色微红的紧紧抿着嘴,尽显孩子气的小女儿态,哪儿能和整治五皇子的彪悍对上号。
汪曲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殿下爱逗弄小王妃,小王妃确实又多面又有趣,越是接触,越是能看到她不同的样子。
他眼中就透出恭谨而温和的笑,出声解围,“奴才扶您去太后娘娘那儿?”
他提起太后,萧寒潜就抖袍起身,收敛笑意不再取笑李英歌。
李英歌暗暗翻白眼,搭上汪曲伸出的手臂,不理会慢条斯理的萧寒潜,提着裙摆走到前头。
通往偏殿的青石路上重新积了薄薄的雪,留下李英歌轻浅的脚印。
萧寒潜踩着她小小的鞋印,对比自己的靴印,暗暗惊叹女孩儿的脚真是剑眉不由微挑,打量了李英歌的背影两眼,跨步撵到她身侧,偏头看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笑道,“李英歌,等我元宵节出宫,我带你去安西坊看灯,到时候你把日程空出来,我会派车去李府接你。”
萧寒潜想着,小女孩儿应该都喜欢看热闹吧,就当是补偿她这趟进宫受的罪。
他一副不由人拒绝的霸道口吻,李英歌左耳进右耳出,并没有放在心上。
临近偏殿时,却听见时高时低的说笑声。
李英歌脚步一顿,她听出里头有陈瑾瑜的声音。
“是姑母和瑾瑜在偏殿陪皇祖母说话。”萧寒潜对上她目露询问的视线,低声解释道,“我拜辞皇祖母后,就直接去御书房见父皇。我请皇祖母先将姑母和瑾瑜请过来,待会儿让她们送你出宫。”
李英歌想起陈瑾瑜喊萧寒潜四表哥,这才反应过来萧寒潜的姑母,指的是城阳大长公主。
长乐殿的宴席已散,启阳帝和皇后各有心思,没让百官和内外命妇多在宫中逗留,谢氏这会儿应该已经往西南门去了。
太后未免过犹不及,没有请谢氏来万寿宫,只应了萧寒潜所请,特意请城阳长公主出面,再加上年龄相近的陈瑾瑜,一大一小身份尊贵,算是做个“见证”,以示太后对李英歌的恩宠。
李英歌一去万寿宫不回的事,就更加没人敢置啄。
萧寒潜思虑周全,李英歌对着他顿时没了脾气,也感激太后,等进了偏殿就放下换牙的不适,大大方方地给太后、城阳大长公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