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一般来说只有高级文官能够进出,爱丽丝没有资格。
卡莱尔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他说:“好饿呀,我中午都没有吃饭。”
“您不去餐厅?”爱丽丝问。
“中午有会议,完全来不及吃东西。”
这种会议常常很突然,作为部长,卡莱尔得放下手头的一切事情赶过去,有时一天能有好几次。你不能去思考这些事情的意义所在,因为如果你这么做了,你就会陷入无休止的茫然或气愤中,而这对解决问题毫无帮助。
“我真高兴我睡眠稳定,”卡莱尔说,“要在几年前,我一定是打一整天的瞌睡。”
“您很厉害,各方面的。”爱丽丝心不在焉地奉承了句。晚餐很好吃,可惜她全无胃口。
“哦没有,”卡莱尔莫名认真,“一个人总会屈服于命运。人的一生中总能发现天赋的缺陷,不过有些我们不在意,有些却是确确实实影响了我们的生活。”
卡莱尔一直望着着她,蓝色眼眸在近处灯光的映照下闪着浅浅的光。他专注得甚至有些深情,而爱丽丝发现自己很难凝视他的眼睛。这种过于单纯的眼神融合着些许迫切的意味,她的紧张和不安一览无余。爱丽丝移开了目光,她知道她不该这样,这种举动使得她的态度有所轻慢。
卡莱尔说:“我以前想,如果把这些局限都当做标签贴在脸上,可能反而会更好些。人总不能去嘲讽别人的先天缺陷,他们知道这是不礼貌的。”
爱丽丝有点惊讶:“我没想到您这么悲观。”
卡莱尔一时没有接话,他低头玩着杯子,透明的玻璃杯盛着酒液,光线在他的指尖一闪而逝。半晌,他笑了笑,说:“我不觉得这是悲观,说是理性可能更合适些。我只是恰好在你能看到的方面没有出什么问题罢了。”
爱丽丝沉思许久,还是大着胆子问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大人您为什么要把我调过来呢?”
卡莱尔细致地捕捉到了爱丽丝的情绪:“怎么,你不喜欢?”
“我觉得我做得并不好。”
“爱德华骂你了?”
他这么一问,爱丽丝反而不好意思了,忙说不是。
“你不要担心,总有一个过程。这才几天,慢慢你就适应了。”卡莱尔乐观得有些莫名其妙,而爱丽丝注意到他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你看起来情绪不高。”卡莱尔放下杯子,撑着下巴打量她。
爱丽丝本来叉了一块菠萝,现在在卡莱尔的注视下却怎么也下不了嘴。她犹豫了会儿,放下了叉子,抬起头,尽量显得有诚意:“大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谢意。我好像做了不少错事,您都没有处罚我。”
卡莱尔噗嗤一笑:“有些事嘛,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那就根本没有人去管,所以何必为难别人。”
两人都沉默了。爱丽丝不知道在卡莱尔看来这时间是不是也是那么难熬。据说对于时间,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感知。在有的人眼里,安静的氛围自然而和谐,而在另一些人眼里,沉默只是令人感到不知所措。
“对了,”卡莱尔抬眼对爱丽丝笑了笑,“科恩博士让我找一个人协助他进行卫生检查,我想让你去。”
爱丽丝点头说好。
她低头挑鱼骨头。鱼肉细腻,小叉子用起来相当方便,这是一项很适合打发时间的任务,就和刷指甲油一样让她觉得心平气和。但也就是这时,爱丽丝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