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远同在军中,扮成安伯衍的贴身亲卫,时刻跟随其左右。
五日的长途跋涉后,大军班师回朝。事先得到消息的嘉正帝率领百官与皇城东门前亲自迎接。大军留守城外,安淮与安伯衍父子二人率领亲卫与一千神机营将士进城,在百姓的夹道欢迎下,一路朝皇城东城门进发。
沈清绫与沈清远则在人群之中趁乱脱离了队伍,一路悄无声息地向沈府的方向离开。
小半个时辰后,沈清绫与沈清远立于沈府门前,望着紧闭的沈府大门,沈清远与沈清绫对视一眼,隐约察觉一丝不对。
上前敲门,片刻后,管家刘伯前来开了门,看清门外站着的沈清远与沈清绫兄妹二人后,一瞬间仿佛不敢置信,片刻后,忽而大声道,“大公子,二小姐,你们可算是回来啦!”
于是,顷刻间,沈清远与沈清绫回来的消息传遍了偌大的沈府。
须臾,沈府前厅内。闻讯而来的沈府众人齐聚沈府前厅。
一家之主的沈靖因为公务不在府中,府内大事便由沈老夫人一概主理。
此刻,沈老夫人坐于高位之上,望着正跪在堂内的沈清远与沈清绫二人,原本的慈眉善目的面容这会儿却是肃容满面。
二房戴氏也带着沈清语同来前厅,见到许久不见的,这会儿穿着一身男装,不成体统的沈清绫,又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沈清语,突然感慨幸好沈清绫不是自己的女儿,不然像这般不顾女儿名节,一意孤行的行径,那可真就让她劳心死。
忽然又想到沈清绫此行是为了安国公府世子安伯衍,听说安国公父子此役大胜,父子二人领着大军凯旋而归,今日已震动京城。
想必沈清绫与沈清远便是跟着大军一同回来的。
若当真如此,安国公世子与沈清绫患难见真情,此事过后,这桩姻亲必然是板上钉钉,那沈清绫嫁入安国公府成为世子夫人那也是迟早的事,想到这里,看了一眼身旁毫无出众之处的沈清语,戴氏又有些许艳羡与妒忌。
然而,戴氏的想法却是无人察觉,因为此刻所有人的目光皆落于跪在堂中的沈清绫身上。
沈老夫人望着沈清绫,肃然道,“清绫,你还有脸回来?留下一封书信便不告而别,连累你哥哥出去寻你,一月未归,你将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置于何地?又将你这未出阁的女儿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沈清绫知道这次的确是自己有错,祖母也是因为担心自己,便弯身朝沈老夫人磕了个头,低声道,“祖母,您莫生气了,清绫知道这次的行径的确有错,只是清绫若是说出来了,你们必定不会让清绫出府。”
“祖母应当明白清绫的性子,伯衍多次救了我,他出了事,清绫不可能无动于衷,事从权宜,清绫只得不辞而别,还请祖母莫要生气,原谅清绫。”
“原谅你?你出府不过问府内任何人,还将我们这一众长辈放在眼里吗?你还在乎我们原不原谅你?”
沈老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你,怎就如此不知轻重,安伯衍即便救了你数次,可他值得你连自己的身家性命的都不要了吗?你此次平安无事尚且好说,可若是途中出了事呢?若是你哥哥未曾寻到你呢?”
“清绫,你可想过我们?可曾想过你父亲母亲?可曾想过你若是出了事,我们该是何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