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儿从梁鹤年的书房中翻出了几本书,几天来都躲在房内静心诵读。《+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此时,正手捧着一本专心致志的翻看着,一阵轻风涌入,吹卷了书页,她笑盈盈地抬起头来,盯着刚刚闪进房内的轻盈身影道:“怎么样?”
“梁府的大夫人从一个和尚那里悄悄地取了样东西,我隐在树上,看得清清楚楚,是一个手掌大小的纸包,潜龙已去查那和尚了!”回话的正是难掩兴奋之色的影凤。
江洛儿点点头,称赞道:“干得好!狐狸的尾巴终是藏不住!”
即而面色一沉,又道:“我原本以为小悠不过是有些心计罢了,一个孤女,想要在大家族立足,使出些伎俩来也并不为过,但却没想到她竟下手这么狠!”
影凤满眼好奇地问道:“大小姐怎知她最有嫌疑?”
“我也不过是奇怪,为什么前两次意外都偏偏发生在她去庙里进香之后?”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该是论到小翠上场啦!”
影凤点头道:“我这就去跟祝糊,决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说完,又如一阵风般闪了出去。
她离开后,江洛儿怔怔地盯着窗外的一片蓝天,半晌,才自语道:“为什么我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小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当影凤将这个正欲向蓉蓉汤里倒入药粉的小丫头抓个正着,连人带物一并带至江洛儿面前时,江洛儿只平静地问了这一句话。
小翠是个模样伶俐的女孩子,年纪不过十七八,此时却并不见丝毫慌张,闻言也只是抬起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扫视了江洛儿一眼,便又低下头,不发一言。
江洛儿并不动气,只是轻轻拿起那已被打开了一半的小纸包,一边端详,一边叹息道:“马钱子,通称番木鳖,开通经络,透达关节,多用于治疗瘫痪麻痹,跌打损伤,还有生南星、生草乌,多用于消肿止痛,还有什么?这样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这几样药都具毒性,药铺是不会随便出售的,一般的郎中也都不敢轻易以其入药!”
“据我所知,你家二夫人除了怀有身孕,并无其他不适,你为何要偷偷在她的饮食之中掺入此药呢?”
“你还是不愿开口?无防,我来替你回答,这几种具毒性的药掺杂在一起,适当的配量,就足以打掉你家二夫人肚子里那个还未成形的胎儿,想必有过两次经验,你如今下起手来已不会感觉到丝毫的不安了吧!”
见小翠仍低垂着头,不作任何反应,江洛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我的人亲眼看见你家大夫人将这包药交到你手里,我也知道你并不是主谋,本来是想给你一次悔过的机会,如今看来却是没有必要了!”
“哎!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却已心狠手辣到了这个地步,竟连胎儿也忍心下得手去,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可惜蓉蓉姐姐还将你当作妹妹般看待,却不知她身边这个最信任的人却是如此地人面兽心!”
“叭嗒”,“叭嗒”,两滴泪水终是从小翠一直低垂的面颊上流了下来,相继溅落在地,令专心观察她动静的江洛儿精神一振,继续劝道:
“看来,你仍是良心未泯,不似你家大夫人那般狠心!”
小翠猛地抬起头来,一双泪眼紧紧盯住江洛儿道:“我知道我对不住二夫人,她待我如亲妹妹般,但我没有办法,我……”说到此处,已开始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过了半晌,才抬起一双泪眼,哀求道:“江姑娘,求您别逼我,我要是吐出了半个字,我的弟弟就没命了!我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爹娘过世前曾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他,可他落在那些人手中,他们逼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他们是谁?”
“不,我不能说,我不能!”小翠惊恐地倒退几步,眼中的恐惧之色油然而生。
还不待江洛儿开口再问,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决然道:“求您将我这条贱命拿去吧,去给二夫人那两个流掉的胎儿尝命吧!”
江洛儿凝视了她良久,几欲张口,话到嘴边却又止住,终于轻叹了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逼你,只是我虽能饶你,那些要挟你的人却不一定能放过你,你好自为之吧!”
小翠闻言先是一楞,不敢置信地紧盯了江洛儿几眼,见她神情颇为真切,才信了大半,将信将疑地站起身来,轻声试探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江洛儿无声地点了点头。
小翠站在原地,踌躇了半晌,忽地眼圈又是一红,忙低头深深地对江洛儿行了一礼,便头也不抬地转身快步离去。
影凤望着她消逝的身影,不解地问道:“大小姐,你这么就放她走了?可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啊!”
江洛儿苦笑道:“她只不过是一个帮手而已,所知想来也不会太多,何苦苦苦相逼呢!难道还真要了她的命不成?”
“何况,我们真正要找的那个人现在也该等急了!”
当江洛儿和影凤寻到小悠时,她正在指点府中的园丁修整一处花圃,她的小女儿,不过两岁大小,被乳母抱在怀中,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切。
见到江洛儿走进,手中还掂着那个纸包,小悠欣然一笑,轻声道:“随我来吧!”说话间转过身去,默默扫视了一眼小女儿,缓步向不远处的花厅走去。
江洛儿与影凤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