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上官妍都颇为沉默,对江洛儿似乎也更亲近了几分,甚至有时会转弯抹角地询问她一些关于江平远的情况。《+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江洛儿自然是抓紧时机,一个劲儿地说江平远的好话,告诉上官妍江平远是如何地思念她,对自己又是如何地爱屋及乌……
看到上官妍对江平远的态度正在不知不觉之中软化,江洛儿心中那份窃喜简直难以形容,要知道,这件事几年来都一直深深压在她的心底里,她只盼着这一次上官妍终能回心转意。
相爱至深的人却因误会而相恨终身,应该是最惨不过的,江洛儿私心里很希望自己能帮上这一对怨偶,但她也深知不能操之过急的道理,往往会适时地点到为止,留待这位情绪激荡反复的妇人自己去思考。
这日入夜,江洛儿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想着心事,该如何再加把劲儿劝说上官妍与江平远见上一面,如果两人愿意复合,水月夫人可会甘心退出?她的姐姐可会善罢甘休?
一阵嘈杂人声却在这时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江洛儿一惊,猛然坐起身来,迅速穿戴好衣裙,只担心是否自己的形迹已被发现。
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来,上官妍稍稍探进头来,一眼看到江洛儿正临危正坐、满面戒备地紧盯着自己,不由笑出声来,一边走进来一边解释道:“宫中有事,我怕你被吵醒,无缘无故地紧张,特意过来看看。”
“出了什么事?”江洛儿皱眉问道。
“不管出了什么事,只要有我在这里,没人敢打你的主意!”
“听说是有一个持剑的男子突然摸进宫来,将那狗皇帝吓得要死!”上官妍轻描淡写地补充道。
“什么样儿的男子?”江洛儿莫名其妙地上起心来,认真问道。
上官妍正在有条不紊地点燃桌上的一盏油灯,听到江洛儿发问,不以为然地答道:“听人说是一个很英俊的年轻人,十分嚣张,身着白衣,手持宝剑,大摇大摆地闯宫,一开头,侍卫根本阻拦不了,没两下儿就被他杀了不少人,剑剑封吼,我倒真有些手痒,想会会这人……”
“他现在人在哪里儿?”江洛儿心急地打断她道。
上官妍听出她语气中超乎寻常地急切,不由奇道:“怎么?你知道那是什么人?”
“他是来寻你的?”
“他倒底怎样了?”江洛儿急得大吼道。
上官妍却是噗呲一笑,走到床边,一把摁住蠢蠢欲动的江洛儿,调笑道:“怪不得,据说那年轻人在后宫挨个殿地闯,看来真是在找人!”
见江洛儿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她才缓缓收起戏弄心态,认真答道:“皇宫又岂是那么好闯的,武功再高,也驾不住成百上千的卫士蜂拥而上。不过你不必担心,那人见事已不成,很果断地抽身而退了,至今并没听说他被捕获!”
江洛儿一颗高悬半空的心这才落了地,缓缓舒出一口气,轻声道:“他平时一贯稳重细致,要不是实在担心我,怎会如此莽撞!好在目前还没事儿!”
她母亲仔细端详着她的神情,半晌,才开口问道:“你已知道来的是谁了?这么肯定?”
江洛儿忽然露出灿烂笑容,道:“这世上白衣宝剑、剑剑封吼的年轻人又能有几个?这世上肯不顾一切前来救我的人我又怎会不知?”
“他是谁?”
“我爹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
“他对你很好?”
“好得不能再好!”江洛儿语气异常温柔地答道。
上官妍突然似有所悟地眨了眨眼道:“他喜欢你!”
江洛儿顿时面颊绯红,推了她一把,嗔怒道:“你何不去问他!”
上官妍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却又很快停住,感慨万千地打量着江洛儿道:“一转眼,你竟这般大了,我印象里你仿佛仍是个小鬼头,专爱捡我不爱听的话儿来气我!”
“自然,你一个巴掌就打得我不敢再出一声!”江洛儿没好气地摊出旧事来。
上官妍神色颇窘,竟似小女孩般羞红了面颊,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洛儿心中反倒有些过意不去,她并不是记仇的人,很大程度上是对上官妍的固执与偏见不满,不愿再看她将她自己与江平远的岁月就这样蹉跎下去,是以言辞上不免尖酸。
两人一时无话。
良久,还是上官妍首先开口道:“你一直都在怪我吧!”
江洛儿暗地里有些难过,轻摇了下头,在心中努力寻找合适的字眼,半天,却也只简单说出一句:“我知道你也不好受!”
上官妍微微咬住下唇,心中百感交集,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洛儿忙将话题转开,一本正经地恳求道:“请帮我与杨大哥联系。”
上官妍是何等聪明之人,只稍稍楞了一下,已明白江洛儿的心意,知道她在给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台阶下,自然毫不迟疑地应道:“可是今夜闯宫的那个年轻人?你想让我如何帮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