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荞在宫中把朱文至气的牙痒痒。
他和赵羾都没有把花荞手中的金丝翼善冠抢回来,还没有正式授冠,他就还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台下一帮大臣,目前都是他需要拉拢的人,又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撕破脸。
本来朱文至是不相信有什么“见真镜”的,他知道花荞一向古灵精怪,花样百出,想等她闹完这一出,拿回金冠再收拾她。
没想到,赵羾照了镜子之后,竟大呼“妖怪”,朱文至有点心虚,不知他到底见了什么。
“荒唐!朗朗乾坤,哪来的妖怪?!”他叱道。
花荞也笑了:“这位大人,哪有自己骂自己妖怪的?这镜子里的人,就是大人您啊。不信您问张大人,是也不是?”
大家眼光在他俩身上扫来扫去,张大人点点头说:
“不错,这面镜子里找出的确是老夫,只不过,比平时的镜子清晰很多,连须眉都根根可见。”
“赵大人,那您看到的是什么?”
众大臣已经完全被花荞手上的见真镜给吸引住了,已经忘了台上还有位等着戴帽子、当皇帝的人。
“我......看见......”赵羾不是不敢说,只不过他不知道如何描述镜子里那个变形的人脸。
“这位大人是不是伪君子我就不做判断了,镜子已经说得明白。现在你们相信我养父给我的这面镜子可以辨真伪了吧?”
她把目光落在张延的身上。
张延这人,当时被太宗皇帝提拔,就是因为他非常孝顺父母,留在应天府,也是因为他是家中长子,父母在,不远游的这个想法。
除了孝顺父母,他还信佛。那些预言预兆,他都有几分相信。
只见他向朱允炆作揖道:“启禀殿下,既然姑娘有此法器,殿下不如一试,您是建文帝之后,自然会是真龙天子。
若果真灵验,也证明姑娘的养父,花大师的预言可信,这样,不仅是应天府、南直隶,您也到朱文至的后面,他清楚的看到,那面亮亮的小镜子里,朱文至那张上大下小变形的脸。
他自己照的时候,根本就不是这样。
“不!不可能!朕就是真龙天子!朕有玉玺!朕的名字是父皇赐的!”朱文至双眉倒竖,眼睛狰狞的瞪着,他转身从旁边侍卫的腰上抽出刀来,咆哮道:
“不要相信她!她是朱高炽的女儿,当然是来诋毁我!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那你先杀了我!”
呼延锦本已经挤到祭祀台边,见朱文至拔刀,脚一点地,鞭子跟着就抖直飞了过去。
他被滑翔机带进了外郭,幸运的是他落在湖边的一棵皂荚树上。这一片都是星星点点的小湖泊,其间长着不少这样高大的皂荚树。
这次呼延锦降落有经验了,轻松就把自己和火药弹从树上解救了下来。
远远看见有四个巡逻的京卫小兵,他便停下来,将那两包火药弹放在脚边。
“你们几个,过来,哪个卫的?”呼延锦大声问道。
“回大人,我们是京卫的。”
“来来来,替本官拿上,不等了,走吧。”
“大......大人,您这是要去哪?”
“你们看到吗?去火器库!找他们换货。这配的都是什么东西?好在我们这边平安无事......”呼延锦边走边发着牢骚。
“就是!您是官老爷都这样,您看看我们领回来的都是啥玩意!盔甲吧,还有掉片的,您说这能挡什么?”
呼延锦和他们一起,骂着工部就进了内城门。
检查腰牌的守卫虽然奇怪,怎么詹士府的大人,带着几个京卫的兵?
不过,现在应天府乱,什么杂七杂八的都往军队里凑,见怪不怪。
几个小兵见这位大人好说话,热情的将他送进火器库戒严区。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呼延锦打开布袋,拿出两扎火药筒,它们外表比信号弹粗,陶庄主说,它没什么用,除了喷火。
于是皇城里的人,都听到了爆炸声。
呼延锦趁着兵营呼天喊地,顺手牵马,往皇宫奔去。他要去把师傅和花荣救出来。
进了皇宫,他一眼看到殿前广场的祭台上,有个熟悉的身影:
难道我是太想她,出现幻觉?
不,台上还有朱文至。
从看张延照镜子开始,台下本来排着队的大臣,全都围上来,也就没了队形。
呼延锦挤上前去想,正好听见朱文至大叫“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师兄!”
花荞又惊又喜,可她看看四周,只有师兄一个人,又不像是军队打进城来了。
她猛然想起,刚才北部军营和火器库爆炸,那一定是师兄干的!
朱文至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恶狠狠的说:“呼延锦,你背叛了朕!朕对你一忍再忍,都是念当初与你相交一场,你不要得寸进尺!”
“与我相交一场的是易呈锦,不是你。你我只有交手,没有相交!”
朱文至几个回合就落了下风,台下的金吾卫、旗卫冲了上来。
呼延锦只好弃了朱文至,拉着花荞跳下了祭台。
花荞回手就是几颗摔炮,把后面的侍卫炸懵了,停下来脚步。
呼延锦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向宫外奔去。
朱文至怒吼到:
“朕的金冠呢?给朕拿过来!”
张延肃色道:
“殿下,刚才见真镜中,显示您并不是真龙天子。只怕一枚玉玺,还不能将您送上皇位。”
“什么?朕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