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呼延锦他们醒来,人已经到了一个厅堂之中。三人反剪着手,靠坐在椅子上。
这个大厅比一般房子都高,人站在里面,显得很空旷。呼延锦注意到,在正北的主墙上,卷着一卷布幔。这装饰倒是很特别,也不知有什么用意。
易呈锦一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后悔自己不该射下那个烟雾球。混沌阵之所以叫混沌阵,还有一个重要的部分,就是能叫阵中之人也混混沌沌,包括使用mí_yào。
花荞坐在易呈锦旁边,她左顾右盼,迷迷糊糊问到:“易二哥,我们这是在哪?”
“你怎么不去问那只麋鹿?说不定是麋鹿精的家。”易呈锦懒得理她:你问我,我问谁?他一眼扫过去,隔着花荞,他看到了正在四处打量的呼延锦。
“哈哈哈哈......麋鹿精?你说谁是麋鹿精?”
一位满面红光的老者率先走了进来,听声音,呼延锦便知是竹林里那位庄主。
不,你不是麋鹿精,你是山羊精。易呈锦和花荞第一次默默的达成共识。
跟着庄主一起进来的,还有那位少庄主。他一进大厅,就往花荞脸上看了两眼,说道:“爹,啊不,不跌......他们都醒了。”
易呈锦、花荞两个一脸懵,呼延锦根据声音都对上了号,他心中暗想:花荞的匕首一定还在他们手里,要想办法把它拿回来。
“刚才你们说,是追一只麋鹿误闯进来迷路了,现在回答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山羊胡子庄主在主座上坐定,瞪着眼睛问。
“我们是......”
“我们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来问!”呼延锦话刚出口,便被易呈锦打断。对方身份不明,他们最好也不要暴露官家身份,大明从建朝开始,各处小起义不断,这种在隐藏在山里的人群,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是仇恨朝廷的乱党。
“哟?连问都不能问?”山羊胡子庄主嘴一咧,对着易呈锦一脸欠揍的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有个性的!”
他对站在旁边的儿子一招手,说:“儿子,滑翔机准备好了吗?这里就有现成的试飞人,也不用等到明天,把这两个男的和滑翔机一起,带到悬崖边上去,我们现在就试飞!”
旁边围着的几个年轻下属都兴奋起来,纷纷过去拉起呼延锦和易呈锦,推着他们就往外走。
“哎!等等,你们等等!”花荞着急叫到:“你们怎么这样不讲理?我们就是路过的,一不偷二不抢三不杀人放火,凭什么要去悬崖做试飞人?人怎么能飞啊!”
山羊胡子庄主走了过来,掏出那把匕首,在花荞面前晃了晃,他已经发现匕首是活动的,被他折叠了回去,但却不知道如何将匕首再打开。
“不飞也行,”山羊胡子笑眯眯的对花荞说:“除非,你告诉我,做这把匕首的铁在哪里找到的?还有,这个套子是用什么做的?你老老实实说出来,我就把你两个情哥哥给放了。”
“什么情哥哥?他们是我......大哥、二哥!”
“哦?既是一家人,那就在大堂中间,呼延锦一边朝花荞使了个眼色,一边关心的问到:“妹妹,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花荞连忙亮出自己手腕撒娇到:“大哥,我手疼,胳膊也疼,这里、这里、这里,全都疼!”
呼延锦抓住她手腕检查,趁机往自己怀里一摸,鞭子不在了,可扑克牌还在。他心里有数了,便放下花荞胳膊安慰道:“没事,再忍忍,等回去了大哥给你搽药。”
旁边的易呈锦把他俩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他也故意做着活动手腕的动作,有意无意的替呼延锦挡住那对父子的视线。
“得得得,赶紧的,说完了你们回家慢慢兄妹情深去。”山羊胡子庄主见他们磨磨蹭蹭,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到。
花荞上前一步,右手掌心向上一摊,笑道:“我教你打开匕首,那你是不是就能先放了我一个?”
“那是自然。不过,若是你不回答那两个问题,你两个哥哥可要就送悬崖边去了。”庄主想了一下,眨眨眼睛说:“匕首不能给你,你走过来,到这边来教我!”
花荞也不拒绝,直接就朝五步外的庄主走去。易呈锦眼角瞟了一眼呼延锦,见他表情淡定,心下不觉疑惑:难道花荞也身怀绝技?还是呼延兄在这么远的地方,也能将那怪老头一招制敌?
庄主把匕首捏在手里问道:“机关在哪里?”他似乎并不想把匕首交到花荞手里。
“就在你手握着的地方啊!你手挡住了,让我怎么指给你看?”花荞对着庄主翻了个大白眼。
“嗯?哪里?哪里挡住了?”庄主的山羊胡子又开始一翘一翘的,花荞恨不得一把给他揪下来。可她现在顾不得揪庄主的胡子,她伸出去在匕首上指指点点的食指忽然调转方向,朝庄主近在咫尺的鼻孔戳去:不管了!先戳了再说,管他里面有没有鼻屎!
鼻孔是软肋啊,痛得庄主的眼泪都掉出来了,趁他手一松,他手上的匕首,也到了花荞的手里。匕首的刀刃弹了出来,花荞顺势将匕首抵在庄主的脖子上,嘴里还说着:“看着,这就是打开匕首的正确姿势!”
呼延锦一直盯着花荞的一举一动,当她手指向上一翻,使出那招戳鼻孔的招式,呼延锦的手就已经摸出扑克牌,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飞出一串扑克牌,朝旁边的少庄主和那些下属打去。九张扑克牌,虽不致死,却也能在他们的脸上划出了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