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临时决定参加一个商会举办的大型聚会,所以我并没有在家里多作停留。当我第二天上午坐在回程的飞机上时,两个头痛的问题都解决了。
第一个是耿伯,我只用了一句对不起。这种残酷又冷血的结局,是我从不曾想过的,
而付建平,是借天天的口说出来的。
我并没有让他来机场接我,但是我们搭出租车到家的时候,发现他的小货车停在小区门口,回到家打开门,他果然就在我家,他刚从医院接做完透析的妈妈回来。
他见到我和天天,几乎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直到天天兴奋地喊:“付叔叔,你看我爸爸给我买了多少玩具回来。”
他这才恍然大悟来接我手中的箱子,我喘着气说:“下面门卫室还有两箱,你去搬那些。”
“好。”他说完便一阵风似的跑了下去。
天天早就跑到了厨房,叽叽喳喳向他婆婆说起了这一个月的见闻。我把箱子放下,走到厨房门口叫了一声“妈”
正在择青菜的她被天天把她逗得眉开眼笑,她笑着看了我一眼,似怪非怪道:“怎么总是这样,回来也不说一声。”
“不是跟你说了吗?做完透析不能太劳累的,外面到处都是饭店,怎么还要自己做饭吃呢?”我走过去,把她手上的青菜温柔地抢了下来:“你不是喜欢吃大盘**吗?我们就去那家新疆饭店吃饭,还有手抓羊呢。”自从法国回来后,我总是刻意的讨好她,不知不觉中与她的感觉就亲昵了几分,她对我也不再冷冰冰的了。
“我昨天还在看新闻说,饭店里的东西不卫生,那些油都是地沟油,吃了会得病的。再说家里又不是没有菜,小付买了好多菜放在冰箱。”她说完又去拿青菜。
我一把挽住她的手,就往外拉:“唉呀,但我想吃手抓羊呢。你现在去换一件漂亮的衣服,呆会儿我们就走,好不好?”
“要换什么衣服?我穿这个衣服不是好好的吗?”
天天在这个时候了一句:“妈妈帮你买了那么多的漂亮衣服,你还总是要穿这些旧衣服,不好看。”
我也连声说到:“是啊,这些旧衣服你该扔了,穿得漂亮一点,人都会有神一些,心情也会好些的。”
她笑了起来:“又不是当新娘子,要穿得那么漂亮干嘛?再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
“但是,妈妈要当新娘子了。”天天又了一句,差点没把我的心脏吓出来,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件事呢。我正想说什么,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爸爸和妈妈要结婚了。”
看着妈妈不可置信的脸,我正准备要解释,却又发现抱着的箱子的付建平面色惨白的站在门口,他显然是听到这两句话了。于是我把心一横,只说了一句:“我先去洗个澡。”
等我洗完澡出来,付建平已经走了,妈妈在帮天天整理着玩具。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小付说他晚上要去送货,所以先走了。”
“哦。”我擦着头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原来自己还有这个本事,一天内可以同时伤害两个男人。但可悲的是,一个是我最爱的男人,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
每次当飞机穿过云层时,我都会扪心自问:“我即将要降落的那个世界,是否会有我要的天堂?”而答案,永远是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