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与耿伯见面是意料中的事,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到酒店来接我。显然,是候佩告诉他的。
他在楼下打电话给我时,我刚化好妆正准备出门。我办了退房手续,走出大厅,就看到了他的车。他把窗户摇了下来,估计是怕我溜了。见我来了,马上下来帮我开车门。我没有坐上去,而是扬头问他:“怎敢劳烦耿总您大驾啊。”
他浅笑,没有搭话。上了车,他才开腔。
“昨天到的吗?”
“嗯。”
“这次过来没其他的事?”
“你,想我有什么事?”
“问一下。”
我知道我们是没话聊的,于是顺手开了音乐,居然是王菲的流年,我禁不住跟着哼了起来。
我眼角的余光一直看着耿伯,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有几次想开口跟我说话又忍住了,我表面不露声色却在心底偷笑,真担心他这样会憋出病来。
车开到一半,我看不下去了,于是把音量调小,把头扭向他那边,
“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
“嗯。”
“天天的事?”
“嗯。”
“就是嗯?”
“如果有时间,我希望可以和你面对面好好谈谈。”
“我晚上五点的飞机,你认为我还有什么时间吗?”
“下午吧,我们出去坐坐,我再送你去机场。”
“所以就是说,你今天得陪我一整天喽。贵夫人不会有意见吗?”
“她出国了。”
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句:“还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适合找旧情人,是吧?”
他错综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不是故意调戏他的,我只是想让气氛活跃点。但对象是耿伯,就有点适得其反了。就这样尴尬地开到了耿仲的家。
刚下了车,候佩和天天就迎了出来,天天远远地就叫我阿姨,我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掏了出来,递给了他:“天天,阿姨祝你生日快乐,学习进步。”
“谢谢阿姨。”
“看样子恢复了单身就是不一样啊,我乍一看以为是十八岁的姑娘家呢。”候佩很少调侃我,原来她也深谙此道。
我连忙对她使了个眼色,耿伯就在附近呢。我虽无打算隐瞒我离婚的消息,但并不代表我要弄得人尽皆知。还好他在停车并没有听候佩说的话,浩浩跑过去叫大伯,候佩说的没错,浩浩真的很喜欢耿伯。
我们一起往大厅走,我问候佩:“为什么要在他们家啊?多不方便。”
“这是浩浩自己的意见。他不喜欢去酒店。”
“这么小个人儿,还能自己做主了。”
“你以为他还小啊,现在可是什么都懂了。”
天天只比他小一岁多,现在也应该懂事了。他也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但似乎男孩子到了这个年龄都会叛逆。我想着天天,以至于没看到红光满面的耿仲,他冲上来拍了我一下,吓了我一跳。
“这简直是稀客中的稀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