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寒冬腊月里,太阳的光芒温暖着大地上的人们,斜下来的阳光里漂浮着细小的微尘,风轻轻地拂过少女的裙裾,恋恋不舍的离去。赫连月儿哼着欢快的歌儿,牵着粉发少女蹦蹦跳跳的走在大街上,容貌出众的两人,一路上惹来不少人惊艳的目光。绝大多数目光停留在妖异的少女身上。
少女茫然四顾,面对迎面走来的人群,显得有些怯懦,紧紧的拉住赫连月儿的手。
“别怕,别怕!有我呢!”赫连月儿乐呵呵的安慰少女,眉眼间尽是得意,把月亮偷偷带出来和自己培养感情,这招真是太聪明了!
“月亮,看看你喜欢什么,我买给你。”赫连月儿拉着少女往返在各个摊贩之间,“发簪好看吗?,你的头发太长来,我帮你挽起来吧!”
少女摇摇头,目光瞟向一旁。赫连月儿侧目,一个小孩儿拿着一串冰糖葫芦正美美的吃着。少女舔舔嘴唇,好奇的看着他,也学着他的样子把发簪放进嘴里咬。
“月亮!”赫连月儿哭笑不得的抢过发簪,“这不能吃的。”赫连月儿指指小孩子,回过头来叮嘱少女,道:“你想吃那个吗?我去给你买来,你乖乖地留在这里等我回来。不要乱跑好吗?”
少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月亮好乖,那我去喽!”赫连月儿不放心的解下腰间的令牌塞到少女手中,“为了以防万一,拿着这个比较安全,至少在端月城内,没人敢动你。”赫连月儿张望一下卖冰糖葫芦的人,离这里不算太远,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乖哦,在这里等我。”
少女再次点点头,看着赫连月儿走远,面对来来去去的陌生面孔,和一道道热切的眼神,突然觉得不知所措,正准备追上赫连月儿时,一辆疾驰的马车驶来,将她挤到人群中间,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又被挤向街道的另一边,离赫连月儿越来越远。少女踮起脚尖也看不见熟悉的人的背影,她失措的转过身,再转过身,再转过身,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的令牌“叮当!”坠地,惊慌的少女捂着额头,找不到来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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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月儿买回冰糖葫芦,却发现月亮不见来,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东西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月亮!”赫连月儿的心也越来越慌乱,她涌入人群逢人就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粉红色头发的姑娘?”
“没有,没有!”
“你有没有见过一位粉色长发的姑娘?长得很漂亮?”
“没有。”
“你有没有见过一位长得很漂亮的姑娘?粉红色的长发?”
“没有,没见过。”
“月亮!你在哪里?”赫连月儿揪住衣领,急切的在人群中搜寻着那抹粉色背影。
太阳在天空中慢慢移动,斜阳正浓。
僻静的小巷口晃动着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抬着一个麻布袋子。敏捷的进来一幢院子的后门。为首的男子瘦如猴,目露贼光。悄无人声的后院柴房里,光线昏暗。几个人将麻袋平放。不多时,进来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女人,发髻半挽,斜着几支金钗,美目流转,风韵犹存。
“花妈妈。”瘦的男子凑近中年女人,讪笑着,“我给您带来一批好货,包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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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绮红楼的姑娘哪一个不是美貌如花,沉鱼落雁?”花妈妈冷哼一声,吩咐身后的彪形大汉打开袋子,“大彪,验验货。”
“是。”满脸横的彪汉解开口袋,只看了一眼,便僵住了。他结结巴巴的道:“花、花妈妈!快来看看!”
“什么事呀?把你吓成这样儿?”花妈妈一把扯开大彪,走进一看,立刻惊呼道:“天哪!这是从哪儿……从哪儿找来的?”
布袋里的少女五官致,就好像是按照比例用笔墨丹朱画上去的。就连头发也与众不同,是呈现出绮丽的粉红色。这种姿色,就算是翻遍整个越国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发财了!发财了!花妈妈按耐住内心的激动,装作不悦的样子,道:“是有几分姿色,可也别说的那么夸张嘛!”花妈妈扭过头,比出一个手势,“我给你这个价儿,八百两!”
“才八百两啊!”瘦男子有些失望,撇撇嘴巴,道:“你以为这是歪瓜裂枣啊!八百两?不成不成!最少也得这个数。”瘦男子伸出一手指,“一万两。”
“什么?一万两!想当初我们绮红楼的花魁,绮红姑娘的身价也不过六百两而已。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花妈妈双手叉腰,凶巴巴的像个母夜叉,尖声叫道:“要知道在这花柳胡同,我花如意可是出了名的大方,你成就成,不成拉到!我还不知道你这货物的来路正不正呢!”花如意拉开布袋,指着昏迷的少女,挑着刺儿,道:“你瞧瞧她身上穿的衣服,这料子,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如果是哪户有钱有势府上的小姐,我这小小的绮红楼可担待不起。我可不想惹麻烦!”
“花妈妈,您放一百个心!这姑娘我在大街上盯她老半天了,她神智有些问题,而且端月城,甚至整个越国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哪!”瘦男子讪笑道,使了个欲擒故纵的把戏,又道:“如果花妈妈是在出不起这个价钱,那我只好另找买家喽!”
“想走?你也得看看我这是什么地方!”姜还是是老的辣,花如意一样就看出了瘦男子的花招,厉声喝道:“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