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苏沉去洗澡了,颜荼正好也不想在群里继续聊下去了,毕竟这两人总是能把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实在是伤不起啊。
颜荼下线之后,群里又只剩下游思晨和郭小晴在聊天了,她们从最初的陌生人,因苏沉的而相识,到如今成为要好的可以互损的好友,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缘分一场。
颜荼困了。
他想了片刻,决定还是改天再和苏沉说见父母的事吧,反正现在还早,等到苏沉回来再说。
放下手机关了灯,颜荼心无旁骛,很快便睡着了。
—
“荼荼,你这么喜欢这条蓝色围巾啊,昨天下午就一直围着,现在一大早又围上了,不会觉得闷吗?”
一大早洗漱完后出来吃早饭,颜母看到他脖子上围着的围巾便笑眯眯地问道,一边给他盛了粥递到他面前。
听了颜母的话,颜荼低下头来,伸手轻轻摩挲这条深蓝色围巾。
虽然这条围巾是他自己织的,但一想起那日苏沉温柔地替自己围上这条围巾,颜荼心中便觉温暖。
颜母想起在颜荼儿时秋冬季节给他编织的围巾,颜荼不是嫌弃不肯围上,就是围了没几天弄脏或者弄破了就不想要了。
那时候,颜母真的很无奈,但还是会给他缝制新的围巾,结果又被颜荼嫌弃说太丑。
颜母是位慈母,他不会怪颜荼,更不会对着颜荼发火。
那时候颜荼还小,几岁的孩子颜母自然是疼得很,当然现在这么大了也是。
“妈,这是苏沉送我的新年礼物。”
颜荼一脸认真地说着,颜母看在眼里,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她欣赏自己儿子的勇气与坦率。
颜母点点头,她都理解的,这二十多年来,她哪件事没有理解并支持着颜荼?
自己的儿子又没有学坏,自己的儿子又没有遮遮掩掩地对父母说谎话。
她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的教育方式是对的,都说“慈母多败儿”,她却相信这句话不会在自己和颜荼身上被证实。
“有机会把那男孩带回家来吧,让妈也看看,荼荼口中温柔体贴的苏沉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嗯嗯嗯!”颜荼疯狂点头。
怕吃早饭的时候会弄脏了自己的围巾,颜荼将围巾拿下来挂在一旁的椅背上,而后拿勺子喝了一口粥。
温度正好,于是他继续一口一口地喝。心中欢喜,即便是味道极淡的白粥对他而言也是甜的。
喝了约有三分之二,颜荼直接拿起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颜母坐在他身旁看着他,眼睛笑成了两条缝,在他放下碗的时候,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颜荼接过纸巾擦了擦嘴,满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忽然间,颜荼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竟笑出了声来。
颜母还在疑惑之际,便听颜荼开口了,“妈,我想起小时候,我总是嫌弃你给我织的围巾,对吗?”
母女俩想到一块去了,颜母当即给了颜荼回应,“是啊,妈妈当时很苦恼,我们家荼荼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妈妈织的围巾呢?”
颜荼注意到,当自己的母亲在回忆自己的过往时,总是嘴角上扬,笑得比花都美。
岁月虽无情地带走了很多东西,但是这种发自内心的情感在颜荼看来便是最真挚最美的。
正如自己的母亲,她拥有一颗美丽的心。
“想不起来了,很久了呢,或许是当时太调皮了吧,喜欢胡闹……哈哈哈!”颜荼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颜荼忽而正色道:“妈,我小时候不懂事,你却从不会骂我打我,我有你这样一位母亲,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和苏沉,一定会好好孝敬你和爸的!”
颜母又笑了,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刺得颜荼心痛。
过去那些日子,颜荼自认无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父母正在渐渐衰老,当他想起来时他才明白,过去的自己有多愚蠢。
而此时此刻,b市一栋公寓中,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正在看着电视,一边讨论着什么。
电视上放着几名著名笑星表演的小品,台下时不时有欢笑声传出,苏沉的父亲看得认真,每当到了好笑的点,他也会笑起来。
倒是苏母,只是偶尔笑几下,总给苏沉一种皮笑r_ou_不笑的感觉。
“国安,你说这些滑稽戏怎么到现在变味了这么多,好笑的桥段越来越少了,太没劲了……”苏母抱怨道。
“哎呀我说你啊,这不是很有趣吗,哪里没劲了……哈哈哈,逗死我了!”苏父说了几句,又被演员逗笑了,笑得他忍不住拍起了大腿。
苏沉根本不是被小品而是被他爸给逗笑的。
他上大学的第一年他的父母不知忙前忙后为他做了多少,大二之后他开始做起了兼职,再也不收父母给他的任何一分钱。
但是他爸还是依旧每个月给他寄钱,等到过年的时候他将这些钱分毫未动带回来还给了苏父。
苏父刚开始自然是不肯收的,是苏母收下之后又和他在夜晚谈了许久。
苏母说儿子已经长大了,很多事自己有能力可以做了。
而苏父说在他眼里,苏沉永远都是个孩子,他宠着点孩子又没有错,况且苏沉也没有被他宠坏。
苏母被他说得无话可说,闷头睡觉。
苏沉后来回家知道自己父母的这件事后,当着他爸的面轻轻地笑了。
“爸,您悠着点,我同意妈,我也觉着没什么好笑的啊!”苏沉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