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震来到演武场的时候,广毓已经练的满头大汗了。
“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广震望着一脸汗水的广毓笑道,“瞧你,脸上的粉都冲花了。不是和你说了男孩子涂脂抹粉的像什么样子。以后少跟常云学!”
广毓连忙用汗巾擦了擦脸,大红的汗巾上除了汗水还有一层白糊糊的粉。
“别用这样的粉了,会伤害皮肤的。”那个瘦鬼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
从金翎房间出来,广毓憋着一肚子火气。
一个人跑到演武场上打了一阵子拳脚。
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那个讨厌的瘦鬼赶走。
此刻听到他父王也说到他脸上的粉连忙对着广震道:“父王,毓儿就不陪你练拳了,我去洗洗脸!我外公前几日才差人说想我了,我去瞧瞧,午后就回来。“
广毓说完,不等广震说话,一溜烟的就跑开了。
回房仔细的洗了脸,也没有抹香粉,广毓就带着两个常随打马去了永信侯府了。
金陵城里除了梁王宫最富丽堂皇的地方就是永信侯府了。单从规格上来讲,永信侯府和梁王宫不相上下。和新建成的梁王宫不同,永信侯府已经屹立三百年有余了。
永信侯还是大夏朝的时候就传承数代了。
司马诤应天改朝,对于愿意归顺他的前朝王公贵族不但保持原有的尊荣和供奉还多有重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司马诤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完全掌握了整个大夏的江山。
梁王妃正是永信侯府的嫡女苏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广震才得封梁王都金陵。
梁王宫和永信侯府离得很近。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广毓就到了永信侯府。
太阳才刚刚升起。
守门的见来的是梁王世子,连忙上前相迎。
“别通传了!”广毓对着上前接马的永信侯府的下人道,“我来找常云,别惊动其他人!”
“听世子爷的!”下人陪着笑将马牵走。
整个梁王宫里也就三个主子。
可是永信侯府却是人口众多。
如今的永信侯爷苏跃正是梁王妃一母同胞的长兄。此外,梁王妃还有四个同胞弟弟,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永信侯府八子一女,因此梁王妃自幼就比别人得到的宠爱多。广震是军功出身,家里没有根基。苏媛是看中了他的人,不顾家人反对执意嫁给了当年一穷二白的广震。
按理说,广毓的外祖苏勤还在,舅舅不应该封侯爷。司马诤称帝后对苏家格外恩宠,原来的永信侯苏勤加封为贤德公。永信侯就由苏勤嫡长子苏跃来袭承了。
说到底,加封的国公也就是个虚衔,但是名头大。论头衔,苏勤的国公比梁王还要高出一级。整个大魏朝,一帝三公,九王。
相对于其他两个在应天的国公,苏勤倒是不参与朝政的。对此苏勤也没有计较。儿子是侯,女婿是王,他也就乐的清闲了。
永信侯府人丁兴旺,这些年,孙子孙女的一个接一个的出生,他也就每日逗逗孙子孙女取乐,日子过的不要太舒坦。
孙子孙女太多了就不稀奇了,然外孙就一个。苏媛生广毓的时候难产险些丧命,之后就封了怀,不生了。对此,广震也表示赞同。再说面对那么强大的娘家人,即便是广震成了王,对梁王妃也是言听计从的。
苏勤对外孙广毓颇为喜爱。每次,广毓前来都会留着不让走。
对于正在贪玩的广毓来说,每次留着他说教不停的外祖父格外烦人。能避开就避开!
广毓交代了下人,一路小跑的奔向了常云的房间。
恰巧常云刚要出门。
见到广毓一早就来,苏常云苦笑:“又有什么事了?我给你说不行!就因为上次的事,你外祖父还罚我去跪列祖列宗呢!我正准备去呢!你也赶紧走,要是让那个闲的国公见了,也有你受的。”
私下里,广毓和苏常云都称苏勤为闲的国公,意思是他闲的没事干,老是管他们。
“还是你好!姑父姑姑都没有罚你!”苏常云满眼的羡慕,“物以稀为贵啊......”
“别扯!”广毓拉着苏常云就往屋里走,“我来有正经事!”
广毓说着话抬手就往苏常云脸上摸:“你没抹粉啊?”
“别摸!”苏常云将广毓的手打开,“我哪里还敢摸粉。不是和你说了,闲的国公在罚我啊!要是让他看到我抹着粉去跪列祖列祖,还不把我脸皮扒了!我给你说我祖父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你赶紧走吧!别说我没提醒你!我也要走了!再迟,那边的又要告状了!”
苏常云说着就往外走,广毓一把抓住了他胳膊:“那个金翎住到我家了!还要认你亲姑姑为义母。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将她赶走!要不然你可就要多一个泼皮表妹了!”
“我知道了!”苏常云甩开了广毓的手,“等我跪完祖宗的,你想让我帮你的话,就先把我从这里带出去!我如今连门都出不了!要不你去求求你外祖父,他最疼你了!能把我带走我才帮你想。不然我并不介意多一个表妹!反正我妹妹多了去了!”
苏常云说完一溜烟的跑开了。
看着苏常云跑开的背影广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有点干啊……
广毓在苏常云房里转了两圈一咬牙走向了外祖的住处。
贤德公和夫人正在喝早茶就见一身红衣的广毓跑进来就请安。
“外公早,外婆早,毓儿有礼了!”广毓一脸乖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