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眼蒙蒙发黑,夜幕即将降临的天色。
收起桌上制好的符篆后,廉歌微微想了想,又从堂屋门口挂着的袋子里,拿出对蜡和三炷香。
将香蜡拿在手上,扫了眼后,廉歌也没再过多停留,径直朝着院门外走去。
“嘎吱……”
老旧的院门被推开,又简单栓上。
廉歌随之踏出家门,朝着祠堂走去。
……
廉家村的祠堂占地并不宽阔,也不精致,没有雕龙,也没刻凤,就只有几间青瓦房,铺着青砖,盖着青瓦,供奉着廉家先辈的牌位。
祠堂的位置,距离廉家老宅所在也不遥远,同样位于村尾,矗立在一处开阔的平地上。
迈着较快步伐的廉歌,数分钟后,便踏入祠堂所在的开阔平地。
微微顿足,看了眼身前不远处,似乎隐没在夜幕中,只有隐约轮廓,和其中未燃尽烛火彰显着其存在的祠堂,
廉歌也没再过多驻足,一只手拿着香蜡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握紧了兜里的诛邪符篆,重新挪开步子,径直朝着前方的祠堂踏入。
……
随着廉歌的不断靠近,隐没于夜色中的祠堂也在视线中愈加清晰的浮现,
祠堂院门并未关闭,赫然对内敞开着,
视线掠过祠堂的前院,正对着的间青瓦房内,便供奉着廉家村先祖的牌位,牌位下,便竖立着一对蜡。
“哒……哒……”
越过院门,踏入祠堂,脚踩在祠堂的青砖地板上,响起的脚步声在这异常安静的祠堂里,显得尤为刺耳。
扫了眼昏黑的前院,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廉歌便将视线投向了正前方,供奉着廉家村先祖牌位的屋内。
那屋子里内,比祠堂前院显得更加昏黑,
那对蜡上摇曳的烛火轻轻跳动着,却无法驱散整个屋里的黑暗,只能若隐若现地照亮其身后牌位上刻着的名字。
而除了这寻常的一幕,开启天眼的廉歌则还能看到更多,
在踏进祠堂的瞬间,廉歌便看到了那导致供奉香火越燃越快的罪魁祸首。
一道臃肿的身影就漂浮在那对蜡烛的烛火之上,不时,其就翻过身来,瞥一眼身下燃烧着的烛火,然后又挣扎着,重新转过身去。
片刻过后,其又重新翻过身,朝着身下的蜡烛投向垂涎的眼神,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挣扎着转过身去。
“……不行,不能再吃了……就剩一点了,再吃就没了。”
“……哎,今天那几个人怎么还没来……要不就吃一口……嗯,就一小口。”
“啪,陈胖子啊陈胖子,你实在是太堕落了,这就一点蜡烛就禁不住诱惑了!要是”
“……就一小口,嗯,分成四口吃,每隔十分钟吃一口,应该能够等到那几个人再过来吧……嗯,就这么决定了。”
“……怎么好像吃多了,算了,也懒得分四次了,就直接吃了吧。”
……
随着那道漂浮在烛火之上的臃肿身影翻过身,对身下香蜡贪婪的吸食。
那对香蜡上的火焰跳跃着,残余的蜡飞快消耗着,融化着。
屋外,看着这一幕的廉歌也没出声,就像是浑然不觉的踏入了屋内。
“嗝……好吃啊。”
“嗯,有人来了,还带了香蜡,哈哈哈,果然陈胖子我福运无边!”
“快点香啊,快点啊,这人怎么还不动?”
“喂,你快点香蜡啊,没看到香蜡就要灭了吧……呼……看,烛火都开始摇了,你倒是快点啊!”
“……怎么感觉他好像能看到我……我动,我跳,我窜……玛德,卧槽,他真能看到我?”
……
走入屋内,扫了眼安然屹立着一座座牌位,廉歌就将目光投向了那烛火上的那道臃肿身影,静静看着他在自己跟前表演、
“你真能看到我?”
那道臃肿的身影迟疑着,走进到廉歌近前,
闻言,廉歌不禁笑了笑,扫了眼这道臃肿的身影,
“看你这模样,也不像饿死鬼吧,说说吧,怎么死的?”
“哥们,你还真能看到我啊。”
那道臃肿的身影顿时来了兴致,很是自来熟地凑了上来,
“不过,你知不知道,问鬼怎么死的很不礼貌啊,这可是大忌讳。”
那臃肿的身影故意将脸搞得惨白,阴恻恻地看着廉歌说道。
看着身前这鬼的模样,廉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语气平淡地说道,
“说得话,这两支蜡就是你的了。”
“……”
闻言,那臃肿的身影沉默了,然后脸上有些挣扎地说道:
“还得加上那三柱香。”
“行,说吧,顺便讲讲死多久了,为什么在这儿。”
那臃肿的身影一闪,重新回到了那剩一点才燃尽的烛火之上,
“我就记得那天,我躺在卧室床上吃薯片,喝汽水,顺便玩玩手机……结果不知道怎么,吃着吃着我就感觉肚子有点疼,我就想着起身喝口可乐缓缓……结果,才刚一起身呢,我就晕了,再后来,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在医院了……”
“醒来过后,我就感觉肚子里好空,一直都很饿,我就到处找吃的,结果我就发现,我摸什么都摸不到了,叫谁谁都不不理我,然后我就看到了我爸妈……还有我的尸体。”
说着,那臃肿的身影情绪似乎有些低沉,然后转过身吸了口蜡过后,又重新露出享受的表情,
“撑死的,珍惜物种啊……”
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