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五月份了,天气渐渐的回温,即使是在这个常年冰封的城市也开始渐露春意,捂了快半年的人们也都脱去了沉重的冬装。
杨建康和小北的日子还是平平淡淡的过着。只是杨建康发现这学期回来以后,小北变的很忙,平时都会出去打工做家教,再加上学校的课业以及平时的活动,所以看到小北闲暇的时间更少了。
本来杨建康觉得男孩子多锻炼一下挺好的,可是看着总是累的休息不好的小北却有些舍不得。而且他总觉得这样看似充实的小北其实并不快乐,即使他还在笑,即使他还是在自己逗他的时候发发小脾气,可是这样的小北在静下来的时候总是表情淡淡的,神情也是恍惚的,有的时候他半夜起来上厕所也会发现小北的屋子里的灯是亮着的。看着这样的小北,自己会很心疼,可是自己却不能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即使他问了小北也不会告诉自己,所以杨建康只能在生活上照顾着他。
可是,杨建康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做法更让小北加重了心里的负担。小北知道杨建康待自己如亲弟弟一般,但,那并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那种见不得光的,难以启齿的,甚至可能是为杨建康所鄙视的感情,他从小到大只中过谢谢参与四个字,从来没有梦想过自己会得大奖,况且,这次他也没有可以博大奖的资本。
小北其实从高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可能和别的男生不一样,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生产生爱慕之心,但是自己也没想过自己是个同志,因为他对于平时来往的男生也没有过萌生爱意。肖楠说他是冷淡,可是小北知道那是因为自己没有安全感,对于感情没有信心。
可是,终于有了安全感之后,这种感情带给自己的却是更大的恐惧感,往前一步怕失去,往后一步怕得不到,往左一步舍不得,往右一步理不清,那些缠在心里的,弥漫于脑际的,萦绕在舌尖的,吐不清,道不明,说不出,换来的只是夜夜难眠。小北觉得,与那人共处一屋,换得悉心照顾已是自己能得到的最大的幸福,即使想要的更多更多……
明天是端午节,杨建康今天没有晚班,可是小北已经打电话给自己说是晚上他们要出去吃班饭了,他自己也懒得弄吃的,也就在食堂对付了一顿,弄得同事都问他是不是女朋友被惹生气了。杨建康随便在食堂吃了点就回家了,回来的路上顺便去小市场买了几个现成的粽子,打算给小北当宵夜。
百无聊赖的杨建康同志就又洗了个澡,顺便又把小北和自己的床单什么的都洗了洗,七弄八弄的实在都没得干了才发现原来都快十点了,心里就犯嘀咕,也不知道那小子什么时候回来,主要是怕那小子被灌酒啊。一想小北一南方孩子还是班长,他们班还一半儿以上的北方孩子,这喝起酒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越想越觉得直烦躁,杨建康都觉得自己跟得了更年期综合症一样。
越想越烦,越烦越走,越走越抓挠的杨建康终于忍受不了了,抓起电话就给小北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应该是在ktv,一听就有个男生扯着嗓子唱青藏高原。
“喂……”杨建康听着那边变成了死了都要爱,听的他直皱眉头。
“喂?”那边大声的喊了一句,杨建康听出来并不是小北的声音。
“喂,你好,我找下小北。”听着不是小北接的电话,又坐实了自己心里的担心,杨建康估计着那小子可能早被人家灌倒了。
电话那边小北寝室的老大看了看自打大家换了阵地就再没清醒过的小北,“啊?你找小北啊!那可不行了,他已经成功的都被哥几个撂倒了,您是哪位啊?”
一句话听的杨建康眉心都直皱,“我是他杨哥,你们在哪呢?”
那边的人报出一个离这有点距离的一个钱柜的名字,杨建康说了句谢谢没等小北的老大反应过来就挂了,“谁啊?”宿舍的小六笑着看着睡得直砸吧嘴的小北,回头问着刚挂了电话的老大。
“小北的护花使者啊。”这是大家私底下对于杨建康的称呼,当然这两位被当做宿舍卧谈会八卦主题的当事人自是不知晓的。老大说完就和小六一脸心照不宣的一脸yin笑的又看了看坐在两人中间一脸无辜睡相的魏某人。
“师傅,麻烦**ktv。”杨建康套了件衣服就跑到楼下拦了辆出租。
拜a大城乡结合区所赐,小北他们吃个班饭整个晚间娱乐都得跑的很远,不是杨建康多心,而是刚才接电话的那个小子舌头也明显都有些大了,这小北还喝多睡着了,等这帮人闹够了,估计着说不定把人给扔哪去了,越想越觉得不放心,杨建康跟火烧屁股似的催促着出租车司机。
“好嘞,您瞧好吧。”看着杨建康越皱越紧的眉头,司机估计着这架势是要去捉奸的,于是心里同情的同时也加快了速度。
等到了ktv进了包间,杨建康看到的又是一阵让他头皮发紧的场面,暗的包间里东倒西歪的几个人,还有接着续摊喝酒的,还有拿着麦不撒手的,真是群魔乱舞的架势。跨过好几个伸出来的胳膊腿儿,终于在包厢边上的沙发上找到了已经睡到不知道哪国哪站的小北,杨建康忽然又有了那种自己老了好几岁的感觉。
伸手就把都挂到嘴边的眼镜踹到了自己兜里,怕睡得出了一身汗的小孩儿感冒,杨建康又把自己的外套裹到了小北身上,不顾连意识还不清醒的小北的挣扎,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