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要外出几个月,恐怕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
“要到何处去?怎这么急、这么久?”王连山的手顿了顿,遂停了下来。
“咳,是受知府大人所托,到辽阳去医治一个重病之人。”大哥请原谅我吧,不是有意要骗你的,要是知道我去从军,还不吓坏你和干娘。
“不能等一段日子?到时俺陪你去。”
“那人病重,等不得。”开玩笑,你兄弟我已是包子打狗,你就别凑热闹了。
“哦,要多久才回来?那你走了,药店咋办?”王连山有些后知后觉道。
“药铺有王大夫照应,无事。我多则半年,少则三月即回。我会有书信给你的。”
王大娘得知司徒文静要出门很久,很是心疼,晚上特地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恨不的全塞进司徒文静的肚子。
晚上就寝前,王大娘神秘兮兮的拿了一个包袱过来,什么也没说,放下后就走了。司徒文静以为是干粮,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件天青色的崭新袍子。司徒文静的眼睛湿了。
第二天,司徒文静执意留下了二十两银子,作为王连山的婚礼贺仪。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司徒文静拜别了王连山母子,奔向了未可知的人生。
赶回城里已经是申时了,司徒文静正欲进门,却发现门口放了一个大铁笼子,正要询问,就见蓝钰从门内走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抬着猪的大汉。
这是什么状况?司徒文静看向蓝钰,眼里装满了疑问。
“明早卯时在城外十里坡会合,这头猪一同前往。”
“什么?你把猪也带上?”这人抽什么风。
“对,它还不能走路,没人照顾可不行。蓝某说过,要亲眼看它站起来,在此之前,谁也不能动它。”难道真是菩萨转世?
司徒文静无语望苍天,蓝钰我服了你了,我是真的服了你了。
第二天卯时,城外十里坡。在以张知府为首的合城官员的十八相送下,一位将军、一位大夫、几位随从、外加一头肥猪,踏上了西行的路。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两辆马车,几匹骏马正行进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中。真是马行原野上,人在画中游。可惜有人躺在车内起不来,真是辜负了这般良辰美景。
司徒文静每天都照常给肥猪换药。
“喂,八戒,你今天感觉好点没?”
“哼哼。”
“腿还疼不疼?”
“哼哼”。
“八戒,我坐马车,你也坐马车,你说是你的待遇等同于我,还是我的待遇等同于你?”
“咦,怎么不哼哼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背后突然爆发的大笑,吓掉了司徒文静手中的石膏。
蓝钰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云枫脸上抽筋抽的厉害。有什么可笑的,司徒文静有些莫名其妙。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这二人才调匀了气息。
“司徒,你居然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呀,可笑死我了。”蓝钰拍了拍发酸的脸颊,终于可以说话了。
“你给那猪取名叫‘八戒’,何意?”云枫是个好奇宝宝。
“它呀,断了五荤三厌,所以叫‘八戒’,姓猪,名八戒。听好了,以后它就叫猪八戒。”司徒文静宣布道。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看了看云枫,又看了看蓝钰,“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咱不正像是西游记中的取经组合吗?我做唐僧,是他们的师傅,蓝钰是猴子,云枫就只好做沙僧了。看司徒文静笑的莫名其妙,那两人更加莫名其妙。
度过了几天的适应期,司徒文静终于不再晕马车了。人也有了神,才开始关心起此次西行的路程和路线。原来到辽阳要途经太安城、白马城,相当于现代横跨两个省。何止千山万水呀,怕是这二十多天都要以马车为家了。
行了四、五天的路,出了云江地界,进入太安境内。太安的地形与地貌与云江差不多,这里是无量山脉的延伸。这儿与云江交界的一带地广人稀,城镇较少。由于忙于赶路,时辰没把握好,司徒文静一行人,错过了宿头,又不愿去农家投宿。这天只好露宿荒郊野外了。
夜幕降临,小树林里燃起了篝火。云枫的随从真是训练有素,警戒的警戒,打猎的打猎,拾柴的拾柴,生火的生火,分工明确。当烤的香喷喷的食物送到手上时,司徒文静第一次领略了高高在上,被人服侍的滋味。
吃了点东西后,云枫与蓝钰在火堆旁的临时床铺上躺下,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很累了。司徒文静本来要到马车里睡的,只因马车靠着树林,有点森,索抱了被子也在火堆旁躺下。
望着静谧的夜空,司徒文静双手枕头,一点睡意也无。“怎么,不习惯?”旁边的云枫忽然出声问道。原来他也没有睡着。
“没有的事,我只是望月伤情而已。”
“哦?想不到司徒也开始多愁善感了。”相处的久了,他和蓝钰都干脆叫她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