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福多子被一事,交予璇玑后,便没了音讯,我不能随意离园,也不愿惹人生疑,也就只能暂时忍耐,只是身边诸事,喜儿、佳尔等人就更为小心谨慎,最让我担心的还不是自身安危,我怕那隐于幕后的黑手,见陷害我不成,转而对小格格不利。
我总觉得这段日子的平静,就像是风雨前的宁静,陪伴我的四公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情绪影响,这些天看起来也是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关心问她,她却总是摇头不语,几日后,还拿来张药方,求我赏药,我不懂医理,方子上的药名只认识一个三七,这估计是条疗伤的方子,我命御药房按方配药,最后送药来的竟然是钟承希,这让我大感意外。
刚巧四公主去了曰天琳宇拜佛,我放下手中正缝着的小衣,抬头就问帘外的钟承希:“不过是配贴药,哪里使得上你亲自来跑这趟。”
钟承希起身叠好袖子,站在凳子边说:“奴才怕娘娘有所垂询,还是亲自过来了。”
言下之意,他是以为我会有事要问他?不过是四公主央我赏她几贴药罢了,我还能问他些什么?而且说是送药来,可怎么没见到药,我以为是奴婢收起了,抬头就告诉身旁的佳尔:“钟太医送来那几贴药,你一会就给送过去。”
我才说完,帘外的钟承希便接道:“娘娘放心,那五贴药,奴才已经命人给送过去。”我从来就没有告诉过御药房,这些药是给四公主配的,钟承希怎么那么伶俐,就命人把药直接送去给四公主了?见我不答话,钟承希再次保证道:“前日支聃道长刚抵达京城,便进园面圣,后奉御旨到御药房配药,其实方子上的其他药材奴才早已备齐,单等支聃道长去取的那味百年天山雪莲入药。”
上年在云南若不是有支聃,璇玑多半已经不在人世,当时他离开我们就说是去给璇玑找味药材,可我一直以为他早就把药材送了去云南,要不是璇玑的伤势怎么会痊愈,甚至千里迢迢回来京城,现在若按钟承希所说,那不是……我本不敢往下深想,就问钟承希:“那药配好后呢?”
“道长已经亲自把药送去尧居,还请娘娘放心。”钟承希脸上的神情告诉我,他没有丝毫欺瞒,甚至在他心里,这些事我是早应该知道的,可我却是半分不知。
我不动声色送走钟承希,仅留下喜儿一人伺候,喜儿不用我开口,已经回道:“回主子,奴婢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只是……”
“只是什么。”影堂应是我的耳目,但现在我的耳目,却反过来对我一直隐瞒,这已经超越璇玑对我隐瞒的范畴。
“只是最近一段日子,伺候堂主的德馨,每到夜深总藏于房中哭泣。”喜儿跪下回道。
想起之前总总,只怕那日德馨去拜佛,所要求的只怕也并非孩子,四公主曾经提醒过我,我还不以为意,拖至今日才发现璇玑不对劲,责任不完全喜儿她们身上,我自己也有责任,而还有一人他必定知道一切,却一直对我隐瞒,为何我们都已经是夫妻,还育一女,他还要这样对我,我顿觉无比心酸。
“喜儿你知道这次自己错在何处吗?”在去尧居前,我要让喜儿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日后决不能再有这等事情发生。
喜儿红了眼睛说:“奴婢不知,奴婢……堂主他对主子您忠心耿耿,奴婢以为堂主绝不会做伤害主子之事的。”
看来璇玑对影堂中人,还真下了工夫,怎么到现在喜儿仍旧为他说项。我揉了下眉心,低头看着自己指尖说:“喜儿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个如此不知感恩的人吗?”
“不……只是……只是主子您似乎一直很讨厌堂主。”喜儿终于说出一直藏在她心底的话。
“我并没有讨厌璇玑,甚至……”甚至想想有时候,比起从前的遥,我更加倚重璇玑。后面的我并没有说出口,遥忠心的对象是我的前世,是遥从现代把我带回来,在他面前我总觉得自己无所遁形,而同样知晓我身份的璇玑,是这里唯一一个不将视为年容瑶看待的人,从一开始相遇他便知道我并非年容瑶,年容瑶是他的敌人,而我,在他心里怕是个大笨蛋,一个笨得让他不忍心伤害的人。
“奴婢以为堂主会这样隐瞒,必定是怕主子您担心内疚,求主子您不要责怪堂主。”喜儿求道。
“或许他是用心良苦,可影堂是我年容瑶的影子,若连你们都对我有所隐瞒,这又置我于何地。”我的语气一下严厉起来,听得喜儿脸色发白,她跪在地上不敢再有作辩白,这一次我绝不会手软,璇玑以下一体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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