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南扳住她的肩膀:“杀她?我怎么舍得杀她?是她自己寻死,宁可葬身火海,也不愿离开那个男人的尸体,也罢,与其看她容颜老去,不如只留个美好的回忆,七弦……你可是老天给我的恩赐,这面孔、这身段,与她何其相似,甚至……更胜三分。”
“qín_shòu。”七弦只觉得一阵反胃,用力挣开他的手,铁链的长度让她仅能退开两步。
楚朝南倒也不进逼,似乎颇有谈话的兴致:“qín_shòu?骂得好,说起来……你娘本该是我的妻子,你也该是我的女儿,可惜,你我无父女的缘分,做对恩爱夫妻倒也不错。”
七弦不与他废话,眼神在四下里看了一圈,问道:“我的琴呢?”在行动受制的前提下,她需要不必用太大动作便能取人命的暗器。
“喔?你还有心思弹琴吗?正好,楚某也许久未听你奏曲了,对那天籁之音思念得很。”楚朝南走出笼外,不久便将古琴交到她手里。
看来他没发现琴里的玄机,七弦暗自松了口气,盘膝而坐,将琴横放在腿上,一面拨弦一面留意他的神情,曲兴渐浓时忽然一个转调,三硬弦从琴侧暗孔弹出,分别向楚朝南的额心、心、脐中三大要害处。
楚朝南大惊,侧身避过两弦,被最后一穿肋下,忙忍痛扑上前,一把抢过古琴砸在铁栏上,将七弦按倒在地,狠狠给了她两巴掌,龇牙咧嘴地怒吼:“你这贱人,竟敢暗算我!当楚某真的不敢动你吗?给面子你不要,那就别怪我把你当□!”说着伸手去拉扯她的衣襟。
“别碰我!”
七弦挥动手脚拼命踢打,可越是挣扎他便越是兴奋,该怎么办?要怎么才能阻止这头发狂的野兽?重的喘息声带着一股腐的臭味,让她恶心欲吐。
不同……与三年前的感觉截然不同!她可以在被百里碰过之后认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可是现在,与其被这头qín_shòu侵犯,她宁可去死!
“爷……您如果想死的话,奴家不会阻拦,若是不想死,最好放开七弦妹妹。”不知何时,谢婉来到牢笼前,挠有兴味地靠在铁门上看戏。
楚朝南停下动作,恶狠狠地回头瞪向她,谢婉仅是撇嘴轻笑:“她体内有毒,若您碰了她,必死无疑。”
“什么意思?”
“我师兄被下了一种情毒,会转移到与其□的女子身上,自此他二人只能与彼此欢爱,爷呀,您没发觉她的体温比常人高出许多吗?这便是火毒的症状,若与她做那等事,不仅她会死,您也会中毒而亡。”
楚朝南面色一变,揪住七弦的衣领拖着站起来:“臭□,在白云堂时我是如何放低身段讨你欢心?你竟然连一个开妓院的都愿意陪睡,却在我面前故作清高!太可恨了!”将她甩在地上,捂着伤处大口喘息。
谢婉走过去扶住他,柔声劝抚:“爷,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您还有个机会在她面前杀掉她最心爱的男人不是吗?”
楚朝南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双眼里布满血丝,面皮抽搐不止:“那个男人不也是你想要的吗?你舍得杀他?”
谢婉轻笑出声,毫无惧色地看向他:“得不到的不如毁掉,爷,奴家很想得开,倒是您,伤的不轻吧,下人已经将补汤熬好了,还是快去补补身子吧。”
楚朝南瞪了她一眼,放开手大步离去。谢婉理了理头发,走到七弦面前蹲下,托起她的下巴啧啧咂嘴:“瞧这脸肿的,爷他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七弦偏开脸,坐着退到墙角,把敞开的衣襟拢上,冷眼看向她:“为什么要把毒给楚朝南?滕家的灭门惨案你也有参与是不是?”
“哎哟哟,七弦妹妹,你的变化可真把姐姐给吓到了。”谢婉揉着心口跪坐在她身前,“奴家只是供货者,至于爷要用那些毒做些什么……谁也管不了呀。”
七弦被她这种草菅人命的态度激得气血翻腾,体内的灼痛陡然加剧,额上登时渗出一层汗来。谢婉留意到她的异状,眼神略显黯然:“师兄不会强逼你替他承担痛苦,看来你对他也并非无情嘛。”
“与你无关。”
“无关?”她掩嘴娇笑,笑得满头珠钗乱颤:“我爱了他整整十七年,他却连看也不看一眼,若真是绝情的人倒也罢了,谁知……却被你抢走了,七弦妹妹,这怎叫与我无关呢?”
七弦没有心思谈论情爱,也不会天真的认为“爱”就该是美好的感情,也只有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才能称之为美好。若她不爱百里明月,以那家伙的个,或许最后也会走上玉石俱焚那条路。可凑巧的是,她爱上了,愿意被他独占,愿意为他付出,这就是机缘,要怨,就怨谢婉她自己造化低吧。
她不愿多谈,谢婉却偏不让她清净,小指放在嘴里咬了片刻,突然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扑哧笑出声来:“七弦妹妹,你跟师兄是没有结果的喔,嗯哼,不单是你,任何一个女子与他在一起都无法结果的,他——不能让你生孩子,想知道为什么吗?”
她顿了一会儿,见七弦没反应,又慢慢爬近,眉目间尽是幸灾乐祸的神情——“师父痛恨丈夫抛妻弃子,在师兄出生时就叫稳婆掐断了香火,没有哪个女人想被剥夺做母亲的权利,七弦妹妹,若早些让你知道这个秘密,你还愿意跟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