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野的最终下场,片雾初夏并不怎么想回顾。就如同浦原喜助说的那般,野是被刑军处死的,只不过为了减少不良影响,而将他拖到真央外处决。
野被拖出去时惊恐的神情,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里。不似听到四枫院夜一名字时的恐惧,而是预见自己死亡的深度恐惧。
片雾初夏并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但多数都是在战斗中被虚杀死的,因为太过意外,有时连惊恐的神情都来不及摆出。
初代局长水原绘里曾对她说,死亡是弱者的下场。
然后她就想起还没有得到斩魄刀的时光,那段日子并不令人愉快。还在真央的时候,她的成绩就不好,唯一足以自傲的便是鬼道,瞬步也仅为中等偏上的水平,至于白打和剑道已经不能用差劲来形容了。
而这粉碎了她想要在毕业后进入二番队的梦想。所以才称之为梦想啊。
想当初毕业的时候,导师面带微笑一一同他们握手,而作为一班唯一进入环保局的她,仍清晰地记得,导师走到她面前时笑容的一僵,以及用力过头的握手。
至于后来过来一一予以鼓励和赞许的校长,也在走到她跟前时眉头一蹩,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一会儿后,刻意清了清嗓子,象征地说了几句鼓励的话。
说起来,片雾初夏还很佩服当初的自己,若换作现今的自己,一定会瞪他们两个几眼,顺便恶言相向几句。
“老师。”
一个句话将她的思绪从遥远时空中拉了回来。
“啊?”片雾初夏在神游太虚后,还有些愣头愣脑,“怎么了?”
一班班长的额头压下三条黑线,勉强开口:“老师,您可以开始讲课了吧。”
“讲课……啊,对。”片雾初夏总算想起这节是指导斩魄刀使用的课程,“你们应该都已经拿到斩魄刀了吧?”
五回生们异口同声地肯定了下来。
“众所周之斩魄刀是以死神自身的灵魂为原型筑成的,所以可以说斩魄刀是死神灵魂的一部分,因而才会有‘死神死亡的同时刀魂也会跟着死去’的说法。”片雾初夏托着腮,一副慵懒的样子,“接下来要讲的是斩魄刀的使用。”
片雾初夏停下了,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了一口后继续说道:“通俗而言就是始解和卍解,卍解这种东西你们就不用想了,至于始解关键还是在于自己的领悟能力和努力程度了。而领悟能力的前提就是同刀魂的沟通,死神能力的源泉实际上有很大一部分都来自刀魂,只要好好沟通是不愁得不到力量的。”
此时有人举手,片雾初夏点点头示意她开口。
栗色长发的女孩子站起来问道:“难道说即使力量不足,只要比别人更加更加刻苦,也一定能成为独树一帜的死神吗?”
“很不幸,这一点在适应部分人的同时,也绝对不适应其他人。”片雾初夏毫不留情地道出事实,“斩魄刀有很多种类,有事宜战斗的,自然也有不适宜战斗的,譬如四番队队长的斩魄刀就是用来治疗的。而且拥有极高天赋的人,即便不付出多少努力,也一样能得到令人渴望不可求的力量。”
栗色头发的女孩子明显露出了失落的神色,片雾初夏想了想还是安慰道:“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有存在于这世上的意义,只要尽最大的努力发挥自己的作用,便足够了。”
女孩子点点头还是坐了下去。
瞬间安静地有些可怕,片雾初夏看着面前的数十个人,撇了撇嘴。虽然她也认为教学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但是时间也不能白白地荒废过去。
思考了一番后,片雾初夏重新开口道:“下面来问一个问题——你们中有谁已经学会始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