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正午还早,可我又能去哪呢?还有啊,下完雪的天太晴朗了,阳光那么的刺眼。
游魂一样,从城内游了出来。果真,马和马是不能比的!四匹马在城外的荒地上,来回的追逐着,如果是我的马,早就自己跑的没影儿了,能找回来的指数为零。
城内的街道,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可城外,本就找不见路,被雪盖得严实。一点轻微的响动,也能让马儿异常的警觉,况且我走起路来啪啦啪啦的,离着一里地都能听得到。
早晨我骑过的那匹黑马,朝我跑了过来。脖颈上的鬃毛一甩一甩的,四蹄轻盈、有致,毛色在日光下黑的发亮!
在我身前停住,俯头轻蹭我的口,一丝欣慰,一丝暖涌上心头。连动物都是有感情的,何况是人哪?有的人不是没有感情,是不懂的感情吧!
“喂······你很守时啊!”
平如薄镜的雪地,反着太阳光,看不清远处。伸手挡住眼睛,眼前五颜六色的光斑在乱窜。一片昏花中,一个黑影,朝我跑过来,无法见到他的容颜,但温和的声线告诉我,他是疏影。那个在行床第之事时,向我承诺:要把能给我的,全部都给我的人!不管,这些承诺是否会兑现,我都是感激的。我一直期望,别人为我许下承诺,因为许诺也是一种胆量,能否实现暂且别论。
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我在追逐、在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殊不知,他也在追寻着别人。而疏影现在就站在这里,等我。
走近了,他一把拉下我的手,说到:“怎么?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吗?见我跑过来了,你还把眼睛挡上了!咱俩以后见面的日子长着哪,那你就天天的挡着吧!”
向来对情绪察觉异常敏感的他,今天不知怎么的,好像是兴奋的过头了,完全没有发现我的落寞。不过一个人在不开心的时候,还是适合跟一蹦一跳的人在一起好,容易分散注意力,将扰人的东西抛到九霄云外去。
“我没有不喜欢见到你啊······是阳光刺得我眼睛睁不开!”他像一块黑云一样遮在我的眼前,好多了。
“嘿嘿嘿······我知道啊,我是逗你的!”
疏影拉着我的手,打了个口哨,三匹马跑了过来。他侧过头,瞅着我说:“我们要敢好几天的路,而且日夜不停,中间也就有个上茅房、喝水、啃馒头的空······”着鼻尖,停顿了一下:“喂,你能挺住吗?”
“为什么不能?”每次都是这么爱逞能!没救了,不睡觉哪成啊,会从马背上掉下来,摔死的。还没来得及话锋回转,疏影就开口了,他这几天太活跃了,以至于我得刮目相看了。
“我们不住客栈,不进城!”
“为什么?”别人说完话,我总会习惯的脱口而出问下,这就话完全是没有经过大脑的。
“哇······你不觉的你很显眼吗?”疏影长大嘴巴,假装吃惊的瞅我。
“显眼?嘛意思?”
“你不知道现在廷贵族的阔少,玩女人玩腻了,四处寻觅美男吗?”
“你这是嘛意思?”我也是美男?不算吧,不过我的确是比较有魅力。
“我怕······算了,这一路你只要知道:万事都要听我的就行了。”某只特自豪的晃着尾巴窜上马背。
手起鞭落,轻骥绝尘!
风从耳边刮过,呼呼的响,我大声喊疏影:“喂,你还没告诉我,要在长白山待多久哪?”
疏影没有回头,只是侧过脸,大声回到:“来年三月!”
“啊?来年三月!!!!”脑子瞬间就大了,我好像被这小子给当猴哥耍了!
他继续扯着嗓子喊:“才几个月,过的很快的!”
恩,过的是很快,再回来时,我就又老一岁了!
疏影在转过头的一瞬,微微一笑,看着他笑,我也笑了,而且他用余光察觉到了我的笑容。人生中,有很多的时刻是难忘的,也许某一秒,在我们回忆起来的时候,那种滋味,会让人怀念到哭。
疏影,这一刻,我能感觉到,你是幸福的,是真的幸福,没有半点的杂质;你的眸光告诉我,你也体味到,此刻,我也很舒心。这就已经足够了吧!即使有一天,我们留给对方的只剩下背影,但往事的残骸,依然会让我和你,永远牵挂着彼此。
这不是爱情,它比爱情更朦胧;不是亲情,因为没有血缘;不是友情;因为它比生死之交还要浓稠。
血色的夕阳,已被远处起伏的山峦掩去大半个。大地呈一片昏暗之色,青灰色的烟雾,朦朦胧胧的漂浮着。
疾行风一样,跑了大半天,这会两个人的头儿疏影大人,才发下号令,可以放慢些速度了。马也累了,“噗噗”的呼着气。
四下是一片空旷,目所能及的方圆数十里之内,都是遍野恒生的蒿草。这草很像水稻,只是水稻的是稻穗,而这草长的是和稻穗相仿的白色绒毛,这草还挺高,甚至没过了马的膝盖部位。偶尔吹过一阵凉风,蒿草此起彼伏,仿佛是涌动的海浪,一波尚未平息,一波又起。夕阳最后的光辉,为这片浩瀚的海域,渡上了一层如火似金的绚烂。
零零星星的矗立着几颗枯树,光秃的枝桠上,有寒枝织成的巢。白颈的山鹰,停歇在枝上,展开羽翼,用喙轻理着羽毛。
这里的景色虽然唯美,但欣赏时开阔的心境,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觉得凄清、萧条,让我感慨万千。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