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离君圣一下楼就看见一袭红色的背影披散着长发,坐在一张桌子上不动不语,旁边的人偶的会往那张桌上望上一眼,大多都有惊艳的神情,不仅是女子,就许多男子都止不住频频回头,就在离君圣不知道这是哪号人物,好奇心刚起的时候,便听见一旁的清泉低唤了声“红槐公子,您起了?”
披散着长发的红色身影慢慢回过头来,离君圣见状也是挑高了眉毛,真是男人中的巴掌脸,小巧致的五官,竟生出些柔美绝艳来,与凝白的绝美不同,这男子是美得心惊,美得胆寒,美得张狂
红槐见到离君圣的那刻便立即起了身,低眉顺眼的立在一边,长发滑散开来遮了小半张脸,离君圣不觉的对他伸出手,红槐的眸子闪过不安,身子微微发颤却并不闪躲,就在离君圣的手刚抚到他耳鬓之时,手下身子立即的僵硬让离君圣不觉得一顿,让本来想给他撩头发的动作也停驻了
凝白总是喜欢把头发高高的束起,露出白晰巧的下巴,颈项以及耳朵,对了,耳朵,离君圣想起头晚老掌柜的话,一时明了,慢慢抽回手掌,不语的掀开衣摆坐下,一点手指“你们都坐吧”
因清泉已经跟随离君圣不少日子了,只要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离君圣都会叫他们这些仆从一起用膳,这已经成为了一种自然,便乖乖坐下,等着小二上餐,而一旁的红槐见状脸上不禁闪过一丝疑惑,立在一旁半晌,竟是不敢坐下,还不待离君圣开口,清泉轻语道“主子不喜重复说话”
红槐张了张嘴,半晌,默然坐下
早膳不久便被小二送了上来,都是一些清淡至极的小菜,却胜在味道好,离君圣迫不及待的端过了一碗粥说“昨儿个陪你们老掌柜喝酒,真是装了一肚子酒,天还没亮,便饿的人心发慌,怎的?老掌柜还没起来?”
小二放完了手上的东西,将胳膊上的毛巾往肩上一甩笑道“起了,一大清早就被老掌柜的夫人给吵起来了,说是去挑选办喜事用的东西”
离君圣笑着点点头,端起一碗粥就开口猛吃起来
“就是老掌柜出门的时候都还是迷迷糊糊的,想是昨儿个真与爷一起喝高兴了”然后弓了弓身说了声“爷您慢吃着咧”见离君圣对他挥了挥手,才轻快的跑开了,离君圣不经意间,瞥见一旁的红槐竟是直愣愣的盯着面前的一碗白粥,竟像是舍不得吃一样,便放下筷子说“还在磨蹭什么呢?你要是不吃饱了,等下爷怎么使唤得动你”
红槐抿了抿嘴巴,然后才慢慢的吃了起来,竟是只吃碗里的粥而不吃一旁的菜,看得离君圣心里头有点儿不是滋味儿,可他一直觉得红槐跟在自个儿身边儿指不定就是有什么企图的,要说一点儿不怀疑,他真不信,任谁被人给了自由非不走却甘心给人当下人的,除非那人脑子有病,还有不轻的病,所以便对他的态度好不起来
清泉往离,红两人脸上一人瞧上一眼,等确定了主子脸上没什么异色后,便抻了筷子给红槐夹了不少的菜,因他最能体会那种穷怕了的日子,突然之间能吃饱饭后,心里的酸楚,心里的感慨,心里的不确定,种种种种,他都经历过,并且那人之前还受了不少非人的折磨,或者就这种轻粥小菜的日子,能与人一起同桌吃饭,是劫后此生多大的幸福,清泉觉得自已真能体会
这顿饭吃的时间不长,仅红槐吃的最少,而他的碗里也是吃的最干净的,几乎一颗米粒儿都没余下,离君圣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便上楼去了,到了房门前的时候停下步子背对着红槐问“你昨儿个不是有什么事么?”然后推开房门便进去了,红槐迟疑了下,缓缓进内,等清泉合上门转过身是,惊了一跳,竟是看见红槐笔直着身子默默跪在离君圣三尺远的距离
离君圣闭着眸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沉思半响,沉沉叹了口气,他觉得自从前些日子想要大有一番作为来,所用的脑细胞绝对比他之前的二十来年用的还多,想自个儿一没官,二没权,应该不至于有什么东西是被人惦记的,因此,红槐有什么图谋这项基本可以排除,但不能排除他没有想从自已这里得到的东西,复睁开眼,沉沉的盯着红槐的脸“你到底想要什么?”话后几许,见地上的人半点动静也无
离君圣起身立在红槐身前,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扣住他小巧的下巴慢慢往上抬,见对方紧紧抿着嘴巴,半眯着眼睛,长的眼睫毛下不知是何时滑下的串串泪痕,此时才打量清楚了这人致的五官,以及被他抿着唇显现出来脸郏上一边一个浅浅的酒窝
“你在发抖?”虽然是问句,却显然是肯定的语句,离君圣俯身,将脸停在红槐仅半寸的距离,不理会红槐越发往下掉的泪水,将眼睛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耳垂边上,还当真是一边各有一个耳洞,只是白晰的皮肤上竟有许多不和谐的色彩,离君圣皱眉放下红槐的下巴,脸上带怒的狠狠将身下人的衣服往两边一拨
“啊”红槐大惊着立即从离君圣手下挣脱出来,爬到一边,狠狠盯住离君圣,他此时就好像一个被受人危胁的猫
离君圣不理会从对方眼底流露出来的怨毒以及他发抖的肩膀泄露出来的恐惧,眼睛只死死盯着他脖子以下的皮肤,看在红槐眼里面前这人竟像是恨不能将自个儿生吞活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