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铃兰的是咚咚的踹门声。
她仔细听了几句,大意是赔钱货你怎么还没嫁出去云云。
……
如果这是现实,还不如沉浸在刚才的梦里不醒来呢,铃兰海带泪。
趁着门外老妈发作间隙,她偷偷溜出去,跑到办公室给师兄打电话。
办公楼下干干净净,一点发生过命案的迹象都没有。
门卫处依旧冷冷清清,落了一层灰尘。
铃兰望着空无一人的窗口发了会儿呆,然后上楼。
她认真的打开保险柜,一本一本的核对书名。
然后再扫描书皮封面和前三页内容,在电脑上列表存档。
直到夕阳西下,夜□临,也才堪堪弄完一柜书。
铃兰站起来伸懒腰,然后又坐下,在电脑上排列这几天的事件,小白鼠出现的很蹊跷,然后是奇怪的借书人,然后是师兄,然后是差,然后是火车,然后是那个一米八多的大个子,窗外的影,命案,潜伏在警察局的无生老母的信徒,再次与大个子相见。醒来发现自己在家里被妈妈骂睡了一整天。
她想来想去,硬着头皮给以前的同桌打电话,被冷嘲热讽一通后,发现自己其实没有进过警局,但是……她想了想,随口问道:“你以为我乐意打电话给你?别臭美了,我是要找你同屋的大叔啦!昨天逛街见到他女儿了,听说大叔在国际城那边准备买房,我想问问他还来得及一起团购么,谁知道接电话的会是你啊,大叔呢?”
“少罗嗦!不该你问的别问。”同桌不耐烦的回答:“我要挂了。”
“呸呸呸,真不吉利,要挂你自己去挂好了,再见。”挂掉电话,铃兰打给大叔家的女儿:“萌萌啊,你爸妈在家吗?我还是想问问团购的事儿~……什么?好的,那我改天打过去啊,给你添麻烦了。……不会不会,那我们周末一起逛街去?嗯,你不嫌弃我跟你之间有代沟就成~……哈哈哈,行啊,我请客。嗯,记得这事啊。”
大叔昨晚没回来,本来这不意味着什么,但是同桌讳莫如深,这件事就变得复杂起来。
“小白鼠其实只是个楔子吧。”铃兰若有所悟,“师兄也没有真的来过,那个叫做沈碧澄的也不是真人。没错,否则不会放一天还没味道。之后的差也是假的。可是设下这个局,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只为了引大叔出来?唔,不对,他们之间一向是互不干涉的,再说我也跟他们没利害关系。”铃兰努力思考着,“跟师兄去的那个地方,会不会是个意外,然后原本计划好的了事情,在一瞬间连策划者都失去了控制,不得不转而想别的办法。可是师兄……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金钱?权利?命?……美色??
不,别说自己本没有这些,就算有,那个人也不会看在眼里。
那么……所有事件中反复被提到的是……世界末日。
“不,这太荒谬了,本不可能啊。”铃兰摇头,顿时否决了这个想法。“怎么可能啊,世界末日什么的啊哈哈,……但是……但是不排除师兄想借着这个名义做什么。以及两个宗派之间的暗地角逐。
她静下心来,手指轻轻的虚敲键盘。
师父曾经说过,情感过于炙热的话,会左右人的理智,蒙蔽双眼,不管那种情感是负面的还是正面的,不管那是丑陋的还是美好的,不管那是权力欲、金钱欲、□或者是亲情、友情以及爱情。
感情过于炽热会变得焦急,急迫会导致盲目,盲目就会做错事。
所以铃兰一向小心翼翼,不跨越雷池一步。她知道自己天资不高,所以更加谨慎,也更加无欲无求,怕的,不过是在求不得后大喜大悲的失落而已。目前为止,她的心境保持的还算不错。
可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陈年的记忆渐渐浮起,心湖泛起阵阵涟漪,不算厉害,却也危险。晚上八点,铃兰还在办公室呆着不走,她想知道,那个银色长发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存在,如果存在,他又是怎样出现的?
是谁突破了自己的防御,在楼下划出mí_hún阵,将自己意识困住,同时又送自己回到家沉睡。
看起来是没有恶意的行为,可是只要有一步走错,她今天就是一个植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