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范卿玄皱眉问一旁吓呆了的小弟子。
小弟子脸色花白,一见来人是宗主,忙定了心神道:“谢少侠,吃毒,后,药!”
“听不懂,说清楚!”范卿玄厉声喝了一句。
小弟子吓得一个激灵,道:“他吃了那□□,试最后一味药!”
“解药!”
小弟子利索的在桌边一阵搜寻,然后手忙脚乱的将一个白瓷瓶递了过去。
范卿玄闻言二话不说,将谢语栖按下,不顾他毫无理智的挣扎,强行将瓷瓶中的药喂他吃下。
“唔……咳咳!”谢语栖十分抵制这解药,干呕着要将它吐出。
范卿玄眉心皱成川字,奈何怎生也安抚不了他,于是反剪了他的双手死死抱进怀里,以全身的力量将他牢牢困住再动弹不得半分。
那解药逐渐生效,怀中的人也渐渐安分下来。
谢语栖呼吸尚未平整,在他怀里挣了一下,埋着头闷闷道:“放开……”
范卿玄依言松手,却仍旧仔细盯着他,怕是毒未尽解,生出意外。直到谢语栖呼吸平稳下来,他才放下手中的药瓶。
范卿玄抬头环顾四周,依旧还是那些瓶瓶罐罐的药材,地上乱七八糟的扔了一地的纸团和白布条,布上斑驳的染着鲜血,触目惊心。
范卿玄皱眉道:“你在搞什么?”
谢语栖推开他踉跄起身:“看不出来么?做药……”
范卿玄眉间染上一层戾色:“做药能搞成这样?”
谢语栖咳了几声,漫不经心的道:“低估了这毒的厉害,捡了五成药x_i,ng,如今一试恐怕只该捡三成……”
看谢语栖往自己嘴中又塞了一粒药后,范卿玄忽然就怒了,上前一步抓了他的手。
谢语栖的手骨本就偏细,如书生一般,隽秀白皙。
如今指尖多了许多细小的针孔,微微泛着乌青色,这也便罢了,腕上那五六道尚未愈合的伤口尚留着血痕。
不用想也知道那白布上染的血从何来。
范卿玄盯着那些伤痕,目光如刀锋般凌厉,脸色黑的可怕。
“宗主!”小弟子看得心惊,忙在一旁拦着,生怕宗主一怒之下要糟糕。
“你干什么……放手……”谢语栖往后退了半步要挣开,却奈何怎样也逃不脱。
范卿玄手中力道不觉重了几分,低喝道:“你拿自己试毒!?这玩笑开的太过了!若有差池该当如何?你可曾想到后果!”
谢语栖半步不让道:“此毒已绝非普通的九尸毒,其中还加了别的东西,融成了新毒,不试如何知道毒x_i,ng?”
“这么多人,你为何偏要自己试?”
“我不会拿他们x_i,ng命当玩笑……”谢语栖有些脱力的靠上木桌,脸色微微泛白,因为气虚额上冒出些冷汗,他不由得咬住下唇。
“难道你自己的x_i,ng命就由得玩笑?”范卿玄看他这副模样顿了一下,不由软下了语气道,“若要试毒让我来便是,你何苦为范宗至此?”
谢语栖仍旧不服输:“我愿意,你管得着么?再说……让别人试毒哪有我亲自来了解的详尽……你若想门下弟子少遭些罪就闭嘴乖乖看着!”
范卿玄算是没辙了,在他谢语栖眼中,这一切他想做,便做了,没有缘由。
范卿玄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既然试了,可有结果了?”
谢语栖道:“毒得一味一味试,再寻了合适的药材与之相克。而这药x_i,ng不可太柔亦不可太烈,要把握中间的度,还得力求不伤人根本,你以为是说解就能解的?”
他将桌上的毒血推到一边,列了几味药放在一起,道:“我找出了毒中的毒引,试出了最后一味药,若想此毒尽解,还需龙阳草……只是这龙阳草是稀世珍品,历来只作皇室贡品。我尝试过用活血代替龙阳草的至阳之气,可是药效不尽人意……”
范卿玄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眼眸如浩瀚星空,深远而又明朗。
谢语栖被他的目光怔了一下,问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范卿玄道:“行了,到此为止。我不许你再胡来。”
谢语栖微微愣怔,似乎并未从方才的谈话中回神,这句话愣是在耳畔回响了许久才逐渐明晰。
“龙阳草我来想办法,此后的事,交给我便好,你安心修养,明白么?”
谢语栖饶有兴致的盯着范卿玄,直到他神色有些不自在了,谢语栖才笑了出来,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道:“范大宗主这是在担心我?”
“……”
“不回答我可当你默认了。”
范卿玄皱眉道:“你为范宗尽情尽义,我自当保你周全。”
谢语栖哼了一声,往后靠进椅子里道:“就知道是这样无趣的回答。木头一样,怎么讨姑娘喜欢的?”
范卿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直接无视了他这种无聊的问题。
谢语栖盯着范卿玄看了许久,忽然道:“你说龙阳草你来想办法,莫非你有的?别跟我说你实则是当朝天子,或是亲王私生子之类的,有幸得去皇宫御药房拿到龙阳草。”
范卿玄凛声道:“你倒真不怕死。”
谢语栖撇撇嘴。开个玩笑罢了,和这人简直聊不下去……
小弟子看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凝着起来,忙小声道:“宗主并非是皇亲国戚……龙阳草虽是皇室贡品,范宗是名门望族,有幸得蒙圣恩,赏赐有一些。”
谢语栖淡淡“嗯”了一声,旋即继续闭目养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