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爹娘请了村里的郎中来给二狗诊脉,可那郎中只是不住的摇头。
“王家兄弟,你且跟我出来下。”郎中诊完脉后收了身上的药匣低声唤走了王家汉子。两人在外间嘀咕了半天,只听见王家汉子低沉的叹息。
“孩儿他爹,怎么了?”二狗娘忽然心慌起来,挑开门帘走了出去。
郎中瞅了二狗娘一眼“不瞒大妹子,你家二狗并不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而得病,倒像是体内火气太重,这么重的火气小孩子哪里受得了,就算我开了祛火的药也得调理上几天,可二狗怕是撑不了那么多时日啊!”
二狗他娘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咕咚一声跌坐在地,喃喃道“不可能啊,我家二狗好好的活到了八岁,怎么会忽然体内火气重呢?”
王家汉子忙将她扶了起来,抹了抹眼角的泪一把拉过郎中“求求你救救我家二狗,不管多贵的药钱我都出!”
郎中叹了口气摇摇头,“不是我不肯救实在是医术有限啊!”说完挣脱了王家汉子的手走了出去。
王二狗病重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来看望的叔伯姐婶们挤满了一屋子。三丫也被从炕上挤了下去。她瞅了瞅仍旧躺着昏迷的二狗夫君,自己跑出去刨蚯蚓去了。
二狗哥说过,先多抓些蚯蚓等夏天来了就去邻村儿的河沟里钓鱼。
刨够了一小罐蚯蚓后三丫像往常一样在河边洗了洗脚丫,又从水里捞了几个二狗最喜欢吃的荸荠揣进了怀里。忙活了大半天,衣服和脸都花了。
三丫又急急忙忙跑到王阿婆屋里要了几个地瓜,二狗哥以前每天都要恬着脸来蹭些吃的,今天他睡着不肯醒,那她这个小媳妇儿就帮忙跑一趟吧!
王阿婆今天好像慈爱了许多,给了三丫地瓜后还拉着她说了会子话,至于她老人家年轻时的fēng_liú韵事三丫没兴趣听,只是反复听见阿婆咕哝着一句话:
“年纪最小的寡妇儿呦。”
‘寡妇’这个词儿显然难不倒聪明伶俐的王三丫。他们村儿里就有一位水灵灵响当当的刘寡妇。难不成她以后也会变成刘寡妇?三丫觉得有必要去观摩下自己以后的生活,于是她辞了王阿婆偷偷溜到了刘寡妇门前。
待三丫回家的时候夜幕已微垂,她刚进院子就见屋里站着位白胡子老爷爷,个子很高,脊背绷得比二狗爹还直。老爷爷空着双手,烛火里看不清什么模样,只觉得一双眼睛很有神采,正跟爹娘说着什么。
“您说的可是真的?!”站在他对面的二狗娘惨白了脸,透过短小的门帘儿瞅着躺在看上的二狗。
“你若不信可以再等上两日,不过到时老夫就没有十分把握救他了。”
“您到底是哪一派的高人?二狗病好之后我们也好去探望。”王家汉子问道。
“想必你们也知道六大门派的规矩,若是这孩子日后有心,定然会回来找你们。”
王家夫妇对视一眼,六大门派向来神秘,虽然街上经常能看到门派中人,但他们这些跟江湖无关的庄稼汉是绝对不可以知道六大门派的所在地。
“老夫是看这孩子与我门派有缘才亲自前来,他的生死就看你们的决定了。”
能让二狗进六大派虽然是好事,但现在儿子生死不明烧的糊里糊涂,还不知道日后情形如何,夫妇二人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时三丫踢踢踏踏的跑了进来,大喇喇的打量着眼前的老爷爷。
“这孩子是?”老人见这女娃神清骨秀,生地极为好看,忍不住问了起来。
“哦,这是我们二狗的童养媳,叫三丫。”二狗他娘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