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下来的木宝对着来弟的身影看一看,再问安公子:“这姑娘回村去也说这话,怎么办?”安公子只能叹气:“看看一个小姑娘家,或许是混说。回村里应该不会再说吧。”
嘴上这样说的安公子心里是心惊,这样的一句狠话,还真担心这位小姑娘回村去乱说,弄得四方乡邻不安。木宝和小懒都是安公子自己人,可是安公子也不愿意对着木宝说实话,他心里在打着主意。
表弟这件事情做的差,一如他平时做事情一样,瞒上欺下,对着安老夫人和安老太爷是哄;对着母亲和自己是骗。安公子微眯起眼睛,这件事情里面,要防着佃农们闹事情,还要想着如何弄点儿花样出来,早一点把表弟吓走。
心里起伏不定的安公子在木宝的陪同下回家去,打算听一听表弟是如何对祖母说这件事情。祖母是全权信任张大林,可是这要收租子的时候下雨,表弟收不上来租子,对着祖母总要有一句话儿才行。
木宝送安公子到安家门口,临行的时候又问一句:“那姑娘,真的不用去交待她?”安公子还是摇摇头,和刚才说的话一样,是漫不经心地:“一个小姑娘随便说两句,由她去吧。”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安公子此时先要把这星星之火放下来,哪怕它烧到眉毛,要先解决的是表弟的心思,表弟的心思变过来,佃农们自然不闹事。
在心里很以为然的安公子不打算把这件事情交给木宝和小懒的其中一个人去做,他当下就故作不当一回事情,撩起衣摆进了家门。
“公子,表少爷在老夫人那里。”对面迎上来安三,对着安公子小声说一句。安公子漫步一样往祖母房中去,表弟此时,是如何编的假话。
张大林在房中陪着安太夫人正有说有笑,安太夫人正笑容呵呵,看到安公子进来,脸上浮现出来疼爱的神色,看的张大林很是嫉妒,安太夫人对着自己,是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只给她的亲孙子。
“佶儿,你来的正好,看看你表弟,我没有白拉扯他们娘儿们一把,如今大出息了,”安太夫人没头没脑的话,让安公子听的心中发愣,脸上微笑:“表弟向来能干,这是祖母平时教导有方。”
张大林适时地做出来一脸的谦虚谨慎,听着安老夫人告诉安公子:“这样的雨,我只说今年佃农们一定要减租子,”说到这里,安老夫人对着自己的贴身丫头梅蟾看一看,再对着孙子道:“我和梅蟾昨儿还在说这件事情,应该减多少我都在盘算呢。不想你表弟,”
安老夫人呵呵笑上几声,满意地对安公子道:“他说有不少庄子要如约交租呢,就在明天。看看他,如今会办事了不是。”提出来要减租子,安老夫人也觉得可以商议;但是全部收上来,这不是更好。
“这是雨不下到的庄子吧?”安公子又是他纨绔的脸儿,随着祖母的笑逐颜开说一句;张大林听的正闷气,表兄什么也不懂,估计锄头他都没见过几次。我风里来雨里去,就服侍他这样样样不懂的人。
安老夫人回答孙子的这句话:“傻孩子,自从下雨,这附近都让人看过,哪里有不下雨的地界儿,除非再远些,那就不是咱们家的地方。”
“那这租子明天能全部收上来?”安公子故意问这么一句,心里已经明白表弟的险恶做法,这家伙在家里越发的横行无忌,拿着别人当成傻子看。
张大林先踌躇一下,再笑容满面地道:“他们附近的庄子,相隔不过十数里,今天有人来闹事,我送他们到衙门去了,有理不怕见官;这要如约交租的人是昨天晚上来说的,倒是他们收的早,赶在雨前收好,也小受了一些灾情,不过还是能交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