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贵,最易被忽视而又最令人后悔的就是时间。
安格斯坐在明亮的商店里,用魔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显示出今天的时间,一九九二年二月二十七日下午一点二十分,他突然的就有些忧郁起来。
事实上,他今天应该呆在霍格活茨,今天是星期四,并不是休息日,当然,他也不应该离开小巫师们的保护所,他今年还是一年级,但他今天的确出现在了这里。
通过窗户就可以看到,隐藏在普通人世界里的霍格莫德依然是那么的热闹,或者说比以前更加热闹,就如同日新月异的对角巷。每天都有无数的最新魔法产品出现在这里,事实上,这里已经比几年前扩大了不止一倍,只是很少有人察觉到已经发生了这样巨大的变化。
在他视线可及的一处拐角,正好可以看见魔法拟真影像在重现如今在任的魔法部长最近的演讲,这位魔法部长在安格斯看来该死的熟悉。不,不仅仅是因为这一位是众所周知的公共人物——这位魔法部长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就用他英俊和容貌和高超的手腕征服了所有的巫师,所有人都认为他就是巫师界的希望,没有人再记得绿眼睛的小小救世主——就算这一位新兴的政治明星没有任何人的关注,安格斯也不会忘记这个人的存在。
——亚尔林-李,或者说是黑魔王,看着周围被这一位重生的魔王洗脑的众多狂热支持者,安格斯为巫师界的未来深感忧虑。
“安格斯,还需要来一杯果汁吗?”劳拉在难得的空闲里走到安格斯身边,当忧郁的男孩注意到她的时候,她轻柔地开口问道。
“谢谢你,劳拉,我会照顾自己的,你不用理会我。”安格斯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向劳拉露出一个单纯可爱的微笑。是的,他现在就坐在劳拉的店子里,在这个星期四的午后。
就在昨天下午,他收到了新任魔法部长的宴会邀请,作为一个还未成年的十二岁少年,安格斯很自然到跑到了地窑,寻求自己父亲的帮助。
对于安格斯来说,黑魔王的邀请就仿佛是最甜蜜的陷阱,让他饱经挣扎。
“顺从他。”从来都对人强势的魔药大师因为安格斯带来的问题而显得有些烦燥,他瞪着请柬的睛神就像要用眼刀分割了它一样。重重的坐进椅子里,做为一个父亲,斯内普先生显然恨不得把自己的儿子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但那明显只是一个妄想,而斯莱特林蛇王从来都不屑于这种东西。紧紧捏着垂在前的围巾——那是安格斯一个月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虽然外表差强人意,却是安格斯花了很长时间亲手编织的——斯内普显然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他看着他的儿子,那双漂亮的天蓝色眼睛里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
“顺从他。”斯内普艰难的重复了一遍,他把双手放在安格斯还显得稚嫩的肩膀上,黑色的眼睛认真地盯着他,“我是一个食死徒,我了解自己的主人,不要让他对你产生任何兴趣,我不希望你的人生有任何不必要的意外。”
“我从没有如此痛恨自己的无力。”斯内普突然亲吻了安格斯的额头,声音沙哑得就像是沙漠里缺水的旅人,“抱歉,安格斯。”
安格斯抱着自己的额头,呆呆地看着父亲疲惫的表情,突然说不出任何话来。
“爸爸,这不是你的错。”安格斯垂下眼帘,掩示住他眼中的那一丝不安和惶然,因为本来的你即使如何不幸,也不需要去背负他这个责任,他只是一个闯入者,即使他常常为此感谢所有的神明。
“安格斯,你看起来不太好,是有什么事吗?”劳拉放在安格斯额头上的手打断了安格斯的回忆,他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貌似轻松地耸了耸肩膀。
“也许是阳光晃花了眼睛。有客人来了,你不去招待吗?”
劳拉的商店生意向来不错,为她供货的不仅有斯内普这个顶尖的魔药大师,还有安娜弄来的很多小玩意,它们新奇而独物的作用吸引了不少少年巫师,为此劳拉常常有些忙不过来。但安格斯显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去帮助,作为一个新手,他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大约过了一刻钟,一个带着柠檬清香,仿佛全身只有白色这一种色调的青年出现在店铺里,他夸张的向劳拉行了一礼,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安格斯的面前。
“好久不见,亲爱的安格斯,老板让我来接你,准备好了吗?”
“布鲁斯-菲尔德?”
“哦,不不不,可爱的安格斯怎么能这么生疏的叫我的名字呢,这可真是让人伤心。”布鲁斯捧着心口,一副被深深伤害的忧郁表情,如果换到舞台剧里,他的表演一定能征服很多人。
瞟到店里那些客户怪异的神线,安格斯的脸红了红:“你迟到了十分钟,我们走吧!”
告别了有些疑虑担忧的劳拉,通过特殊的门钥匙,安格斯意外的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处麻瓜别墅里,里面的仆人也全都是普通人,或许是一些哑,他们对这种突然出现的方式无动于衷。
在安格斯还没明白是怎样的一回事的时候,他已经被大群人围住,糊里糊涂地被灌下了一瓶增龄剂,并换上束手束脚的华丽礼服。让安格斯犹其觉得郁闷的事,他完全可以尝得出那瓶魔药正是出自父亲大人之手。
布鲁斯把安格斯推到落地境前,拉着咏叹调赞叹道:“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