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翘看到屋顶的房梁是一很的圆木,情急之下,她纵身跃起,凭借高超的轻功,稳稳落到房梁之上。
石云鹏和红妆一起抬头观看。由于房梁宽大,翠翘趴在上面,下面的人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丫鬟拉开房门,镇国将军石贵荣迈步走入房中,后面跟着她的女儿石云裳和一众大小丫鬟。
见石贵荣进来,石云鹏和红妆慌忙低下头,红妆躬身下拜,给镇国将军见礼。高翠翘身手敏捷,石贵荣一干人并没有看到她跳上房梁。但房梁久没打扫,积满尘土,一个人落上去,震得灰尘纷纷落下,屋中顿时尘土飞扬。石云鹏和红妆神紧张,都没有注意到。
石贵荣看到满屋灰尘,皱起眉头,她挥挥手,仿佛要驱赶眼前的尘土,然后厉声喝道:“鹏儿,你做什么了?弄得屋中如此肮脏。”
石云鹏一惊,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把头低得更深。红妆急中生智,回禀道:“将军,少爷刚才在午睡,奴婢闲着无事,打扫了一下屋子,不想扬起许多尘土。”
“贱婢,做事手脚,怎么伺候得好少爷。”石贵荣大怒,叫道:“来人,掌嘴。”
红妆吓得跪倒在地,连连哀求:“将军饶命,将军饶命。”石云鹏见状,跪到红妆前面,替红妆解释:“母亲,哪有洒扫不起灰尘的?您进来时,红妆正在打扫,不是她没有好好做事,是您来得太突然,我和红妆都没做好迎接您的准备。”
“哼!原来是我的不是,你这地方为娘是来不得了?”
见镇国将军怒气更甚,石云鹏慌忙叩头,辩解道:“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求母亲看在红妆一向做事小心的份上,饶恕她这次。”
石贵荣依然不想放过红妆,她大叫:“来人,把这个贱婢……”
“且慢。”石云裳拦住石贵荣,说,“母亲不是说有要事和弟弟商量吗?别让一个奴婢气坏您的身子,且将这顿打记下,以后再打不迟,今天不要耽误了正事。”
石贵荣点点头,厌烦地朝红妆摆摆手。
“红妆,你先下去吧。”石云裳吩咐道。
红妆磕头谢过镇国将军和大小姐,慌慌张张退出屋去。
“你们也都下去吧。”石云裳打发其他丫鬟出去。
最后一个走出去的丫鬟将房门关上,屋中只剩下石家的三位主子。石贵荣怒气未消,大步走到书案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石云裳急忙跟过去,侍立在母亲身旁,石云鹏依旧跪在地上。
石贵荣指着石云鹏,骂道:“你这个逆子!白日里不读书、不练武,只知一味贪睡。本指望你学会文武艺,将来加官进爵,如今看来你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石云鹏见母亲发怒,急忙叩头,说:“母亲,孩儿定会发奋图强,不辜负母亲的希望。”
“好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一直没让你成亲,是想让你多读读书,长长见识,我看你也不是读书的材料,还是早早成亲吧。娘是管教不了你了,得找个女主人好好管教你。”
石云鹏低声嘟囔着,“要成亲得我自己选新娘。”
石云鹏的声音虽低,却一个字也没逃过他娘的耳朵。石贵荣怒道:“孽障,你在说什么?成亲要父母之命,你自己做不得主。今日上朝前遇到左丞相,她向我提起你和她家女儿的亲事,和我商量择个吉日,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母亲,孩儿想从军到战场历练历练,不想这么早成亲。”石云鹏大声顶撞起石贵荣。
“你的未婚妻现任羽林军中郎将,你若想从军,只需到她帐下听用,必有立功的机会。”石贵荣对儿子的顶撞并不生气,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母亲,孩儿就是不愿和什么左丞相的女儿成亲。”石云鹏虽然还跪在地上,身体却直立起来,仰视着母亲。
啪!石贵荣用手一拍桌案,立起身,指着石云鹏大骂:“孽障,你敢忤逆不孝,违背为娘的意思!你不成亲,以后见到左丞相,为娘的脸往哪放。就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到丞相府,你赶紧去收拾打理,吉日一到立即去相府为婿。”
“我不会去的,娘若逼我去,我就不在这个家里呆了。”说完,石云鹏站起身,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