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飞机起飞,那因为不适应而产生的不适感袭来的时候,任云落才有了自己要离开这个呆了两个月的城市的真实感。
人竟然真的能够在天上飞,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思绪万千的任云落,看着窗外的一切,心底就升起了这么个念头。在感慨万事万物的变化的同时,对于不可知的京都之行也多了几分淡定。
那日,见到母亲梅芬芬和哥哥任逸山失望难过的样子,鬼使神差地就说出了想要回家看看的话。而当看到梅芬芬和任逸山脸上高兴的表情,特别是梅芬芬更是激动地在那边盘算着孕妇要吃哪些,用哪些,满脸的关心的时候,后悔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而雷厉风行的梅芬芬和任逸山甚至立刻就定下了第二天早上的飞机。什么行李都不让任云落收拾,说是有什么东西要吃的,用的,回京买就是了。
而被幸福的母上大人缠着说了一晚上的话,第二天早上起来,匆匆忙忙吃了个早餐,就赶往机场的任云落,甚至直到坐上飞机的时候,都有些不真实感,更是忘记了给她那个便宜老公打个电话,而直到任云落在京都住了两三天,何家那边才发现她竟然回娘家了!
等到飞机落地,恍恍惚惚地坐了生平第一次飞机,却晕机晕得一塌糊涂的任云落,让梅芬芬这个做母亲的担心得要死,早知道就让儿子跟着一起回来了,当然,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毕竟,任逸山留在t市也是为了打点一些情况,留下一些关系,免得以后女儿回来受了欺负,而他们任家却还不知道。
任云落不晕马车,也不晕汽车,却好像和这飞机犯了冲似地,晕机晕得一塌糊涂。所以,刚下飞机,在母上大人的一声令下,一行人就直接往京都最大的医院去了。检查结果一出来,梅芬芬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她好好的一个女儿交给何家,结果女儿都怀孕了,竟然还被检查出有些微的营养不良!营养不良啊!她可怜的女儿,怪不得明明怀孕了,除了小肚子有些微地凸出来,其他地方都瘦的不成样子了。
任云落看着梅芬芬一副要找何家算账的样子,甚至一通电话就打给了还在t市的任逸山,将这情况一说,那头的任逸山是什么人啊,自然就明白了梅芬芬的意思。而任云落见状却有些不好意思,这营养不良的情况,还真的不能怪何家,何家再怎么样,在吃穿住行上却是不会亏待她分毫的。只是,她因为初来乍到,太多陌生的东西要学,常常因为忘我地学习而忘了准时吃东西,再加上睡的时间也不规律,才会有现在的这个情况。
只是,这些任云落却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所以,也就只能让何家当一回冤大头了。
因着这一出,方一回任家,梅芬芬就亲自下厨煲汤,做营养滋补适合孕妇食用的大补汤,看得任云落一阵心虚。
不过,这任家到底不愧是北方的大家,即使是在京都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光是这住宅就显出其大气的丰厚底蕴来。大概是因为军事起家的缘故,任家的四合院占地广阔,在前院和后院之间有个很大的校场,大抵是任家的子女平时训练的地方,各种冷兵器齐全得很。甚至,还有专门的练功房和枪房,那隔音设备,真不是普通的好。当然,对于这些任云落却是不熟悉的,不过,所幸的是,原主本身因为患有哮喘病的缘故,家里人在这些训练上面都没有苛责于她,到了最后,任云落甚至成了任家唯一一个不用参与任何锻炼的人。即使是如此,任云落还是从小就学了舞蹈的,因而任家也有一个专门的舞蹈房是给任云落的。
云悠悠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是早上九点了,了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
洗漱完毕,到了餐厅,看到客厅有个头发花白,却背脊挺直,拿着报纸在看的老人坐在那里,任云落几乎一下子就判断出来,此人是她的爷爷任家允。准备往前的脚步略一停顿,将刚才在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压下,任云落复又恢复轻快的步调往前,便拉过一张椅子坐好,然后撒娇地挽着任家允的胳膊,声音婉转悠扬,尾音微微上翘:“爷爷,落落想死你了!”
原本一本正经地拿着报纸的手颤了颤,故作镇定地将手中的报纸放下,明明就是一个想孙女的老爷子,偏偏就是装出一副很严厉的样子,眼角处的点点笑意却又泄露了老人家的真实意图:“死丫头,还说什么想爷爷,电话都不打一个回来,被欺负了,也不跟爷爷说。爷爷的宝贝落落可是从来都不瞒着爷爷什么话,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都跟爷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