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连着几日都是呆在屋子里面临帖,碧叶会时不时的跑过来告诉桑榆富良的情况,直到第三天的时候,碧叶忧心忡忡的跑过来,先是偷偷瞄了一眼桑榆,见她在那里认真的写字,就不停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桑榆是歇息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瞧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便问:“碧叶,你这是怎么了?”
碧叶先是看了一眼小姐,半响之后,先是不安,继而低低的回道:“富良少爷昏倒了。”
桑榆一听这话,扔了笔就爬下桌子要去富良的屋子,碧叶忙拉住她的手说:“小姐先别急,刚刚老爷过去了,屋子里的人都不敢说话,小姐还是待会儿去吧。”
“都昏倒了还呆会儿去?”桑榆忽然就生气了,挑着眉头,睨着眼睛,眸子里满是怒气。碧叶何时见过小姐这种表情,吓得半响都不说话,随后才低言:“奴婢只是担心小姐。”
“算了算了,我还是先去瞧瞧四哥再说。”桑榆说话的当儿,自己已经整理好衣服就朝外走去。
碧叶见小姐先去了,自思方才之言,小姐的眼神何时变得这般凌厉了?突地一激灵,这才连忙跟上去。
到了富良的屋子,就见阿玛正在训斥:“这点累都受不了,一个半大小子,如今却像个姑娘家躺在炕上成何体统?”马齐站在屋子当中,对着炕上正睁着眼睛的富良喝斥道。
富察氏站在一旁,不敢话。上次就因为说了几句,他就去了苏轩儿那边,这次若是再就如此,恐怕,又惹恼了他一轮袖子就走了。可是眼见着儿子在那边被训责担心不已,正在独自徘徊的时候,就见桑榆走了进来。
富察氏就朝着桑榆递了眼色过去,桑榆对上额娘焦急的眼神,装作茫然无知的样子,待进屋里,先看了看状况,这才走到马齐的身旁,脸色一沉,使劲伸手抠了抠手心,眼眶便溢出泪水。紧接着才仰起头,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下来。随后便见她拉了拉马齐的衣袖,颤声说:“阿玛,别骂四哥了。”
马齐低头一瞧,正是女儿桑榆,见她眼里的泪水,心坎上就疼了,声音放缓下来,说:“桑榆先去一旁呆着,过会儿阿玛和你玩。”说着就朝碧叶看了一眼,吓得她赶紧拉过桑榆站在一旁。桑榆这才随了碧叶站于一旁,朝着富良努努嘴。
只是,马齐这次说话并不那么严厉,对着富良说:“唉,阿玛是为了你们好,你们怎么就不理解呢?”
富良听了这话心下早已有了主意,便要坐起来回话,怎知身子实在乏力不已,胳膊更是使不上劲儿,只得躺在炕上回道:“孩儿懂得阿玛的关心,都怪孩儿平日里疏忽,不强身健体才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活该!”富良把自己说的极狠,随后眼泪也跟着出来,复道:“孩儿如今这般身子骨,羞愧难当,为此,孩儿请求阿玛,让北门胡同里住的那个叫做张愚的武夫教孩儿武功可成?即可强身健体又能在适当的时候保护自己。”
马齐一听,心中不禁疑惑,便问:“张愚是何人?”
“回阿玛,那是安彦大哥上次来咱们府中的时候给孩儿找的武夫,可是孩儿那时扭了腰,身子不好,就没敢说,今儿既然阿玛说了,孩儿觉得也该让自己的身体更加强健,和二哥那般,为朝廷有朝一日可以效力。”
“好好好。我儿说的好。”马齐被富良这番话说的心花怒放,顿时心情就好了很多,脸色也缓和下来,接着便说:“既然我儿这样说,那就明儿让张愚过来,待你额娘见了若是觉得此人可靠,就留在府中为你教武功;若是不行,那就重找个武师过来。”
富良见阿玛同意了,眼睛变得亮晶晶朝着桑榆偷偷笑了笑。
“多谢阿玛。”
“唉,那就这样吧,以后可得小心点才行。”马齐说着就转过身子看了富察氏一眼道:“最近就多看着点孩子,可别犯了上次的错。”
富察氏此时听了夫君的话,忙应声说:“是的是的。”
马齐这才感到乏了,便说:“我先去休息了,待会儿你收拾完就过来吧。”马齐这话是走到富察氏身边说的,羞得富察氏的脸上红晕一片,煞是别扭。
这时候,富察氏开始吩咐手下的人给富良喂饭,熬药,又给桑榆说了几句贴心话,这便离开了。
待屋子只剩桑榆和富良的时候,富良才抱着妹妹说了几句小机灵。桑榆顿觉得有个哥哥真的真的很好。
******几日前******
话说那八阿哥回到里之后才知,原是那贵妃佟佳氏生了重病,皇阿玛正大发雷霆。
原来,贵妃佟佳氏身子一直虚弱,向来都得康熙的疼爱,这次突然生病,康熙忧心忡忡,对自己这个表姐贵妃心存依念,因病,更是让康熙焦虑不安,换了好几批太医都是回天乏术,见着中的任何人都是没好脸色。
这个时候,八阿哥若是被他的皇阿玛知道他在外面玩的不亦乐乎不肯回来,自是要受一顿责罚。因此,他的手下就赶紧过来禀报他了,他自是不肯在顺天的郊外多做停留。
不过,那佟佳氏的死活,对于如今的八阿哥来说是毫无任何怜悯之心的,更不会劳师动众的去关心她。好歹她受了皇阿玛那么多的宠爱,只是生个病,对于八阿哥来说本就无足挂齿的事情了。
只是,现在,八阿哥闲来无事,拿起书本看了几眼,就又感到无聊起来,看着窗外的草坪,那毛茸茸的草迎风而立,顿时就想起来那个闷不吭声的小姑娘做的戒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