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泠的确怀孕了,胎儿将近两个月大小。”
颜如玉尽量轻描淡写地带过,以免容四海听后勃然大怒。毕竟自己的男宠与丫鬟有染传出去了可不是件光荣长脸的事。
容四海垂首略思片刻,问:“能确定那孩子是谁的种吗?”
“应该是靠的,虽然无法确切得知雪泠是否曾饮下融入靠的血的圣水,但上回我碰巧看见他们两人的亲密之举了。”
“啊?”容四海大惊失色,“什么时候!?”
为何她竟然不在现场,太遗憾了!
颜如玉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低声劝道:“冷静点,方才我正是因为怕你一怒之下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举动才不肯告诉你实情。”
“……我没生气。”容四海诚实地眨眨眼。
颜如玉知道她死要面子,便不戳破她,姑且当作她未生气罢。继续分析道:“头先说的那些纯属猜测尔尔,那孩子也有可能不是靠的。正常人喝下圣水后需要将近两年的时间方能怀孕,我找人打听过,两年前的靠还只是个在雇佣主手下打杂的无名小卒,与雪泠也并无半天交集。”
“……”傻瓜,卵交合的速度可比那劳什子圣水快多了,哪用得着两年。
容四海听完颜如玉的分析后十分郁闷,于是尝试着为他解释其中奥妙。
“那个,你可有试想过,繁衍后代就仅有喝圣水这个办法么?”
颜如玉不明所以,疑惑地望着她,“不然呢?”
“说来话长,我先问你个问题。”容四海不自在地掩唇咳了两声,朗声道:“你曾自渎过么?”
颜如玉微愣,随即一张清秀的脸庞迅速涨得通红,“你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不正经!”
“……我是出于很严肃的心态来问你这个问题的。”容四海无辜地为自己辩解,又转念一想,依颜如玉那别扭的子,估计等到第二天天亮也问不出个结果,于是干脆道:“罢了,姑且算你弄过。那么再问你下一个问题,咳,你每次弄完后,是否会-出一些浊白色的体?”
颜如玉略显局促地盯着她,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轻飘飘的“嗯”音。
容四海猛地拍掌,站起身大叫道:“没错,那玩意就叫做-子!”
“-子?”这个新名词稍微勾起了颜如玉的兴趣。
“嗯。”容四海点点头,道:“子仅存在于男子体内,而卵子则仅存于女子体内。当卵相遇并经过一系列流程后即能孕育出新的生命,此类繁衍方式总共耗时仅需十个月的时间,比圣水的效率高出足足两倍有余。”
“噢。”毕竟是首次被灌输这种前所未闻的知识,颜如玉吃力地领会着话中含义,又似个好奇的孩子般提问,“那么卵是如何相遇的?卵子也是-出来的么?从何处?”
虽然暂且无法评估其真假,但容四海的说法委实新鲜且大胆,远远超过了颜如玉对传统医学的认识,以至于他的求知欲顿时凌驾于羞耻感之上,一时也未有心顾及自己的言语是否不伤大雅。
容四海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生理启蒙老师,耐心地为他讲解。
“卵子不用,它只需停留在女子体内,等待-子进入后与之结合便行了。”顿了顿,又道:“至于卵是如何相遇的,四个字:合-欢。”
颜如玉思忖片刻,不禁疑问:“既然如此,为何你我已成亲数月,尚且行过夫妻之礼,却不见你的肚子有丝毫动静?”
“因为我们仅仅在成亲那日圆过一次房,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怀孕,这种事情要多做几次几率才会更大。”
一番话说得容四海怪不好意思的,那口气像是她在抱怨行房次数过少似的。
“如此看来,这种繁衍方式亦是存在着弊端的。”颜如玉轻笑不已。
那笑容落入容四海眼中显得别有深意,她不禁一阵懊悔,心想他会不会以为她是为了爬上他的床才胡编乱造地绕了一个大圈子来暗示他?
尴尬之时,所幸颜如玉善解人意地及时将话题引开了,“你打算如何处置雪泠肚子里的胎儿?”
“不知道。”出乎他的意料,容四海竟十分轻松地耸了耸肩,似乎未将其放在心上。“我先写一封疾书将靠召回,听听孩子他爹的意见再作打算。在此之前,千万莫将怀孕之事告诉雪泠,免得吓着她,动了胎气。”
颜如玉沉默地抿唇,若有所思地盯着容四海。
她并未直接下令处死雪泠与腹中胎儿,话语间剑甚至透露出要护着那孩子的意思。
为什么?
即便是心爱的男宠与别人的孩子也能如此宽容吗?
从前的她并不是这样的人啊。
还是说他对她的了解远远不够呢?
“怎么不说话了?”容四海伸手在颜如玉眼前晃了两下,“对我的决定有异议么?”
“不。”颜如玉摇摇头,赞同道:“你的决定很理智,雪泠和靠固然有罪,但孩子是无辜的。”
容四海但笑不语。
颜如玉又道:“放心吧,我这边绝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然而……雪泠若是不知情,就怕她会吃些孕妇忌食的东西。”
“无妨,我会注意点,盯紧她的。”
颜如玉心照不宣地莞尔一笑。
两人便如此达成了一致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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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容四海芳龄二十的生辰之日,因着容府里并没有亲人,她最终决定与颜如玉回爹家度过这一天。
颜老爷与颜二爷如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