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之后就没有了动静。
郑小驴躲在黑暗中忙提起裤子——
他提起裤子之前,很不讲究地用他自己的一只手,简单地抹了一下自己屁股的那儿……哎!恶心啊,臭臭臭!可是,他没办法;他的身边没手纸啊。
他系好腰带,走到摔下来的那人身边,那人一动不动地躺着,脸朝上,不是通常的那个嘴啃泥的模样。这就说明那人不是俯冲下来的,是双脚落地不是头朝下落地的。
模糊的夜色中郑小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七窍流血啥的惨状,甚至那人嘴巴里还在轻声地呻吟……
看起来,那是一个年轻的勇敢的男人,他没死。
郑小驴抬头往上看,一栋三层楼的卧室灯光沉默地亮着,郑小驴知道这个人应该是从三层楼的卧室窗口摔下来的。
那灯光亮了一会儿之后貌似平静地熄灭了。
郑小驴心想,这人为什么要在深夜从三层楼摔下呢?难道他吃饱了撑的吗?他是梦游?犯糊涂?
郑小驴想,不管怎么样,我应该做好事,为人民服务,于是他就伸手去拉那人,但是那人的身体很沉,郑小驴一下子遽然没拉动,郑小驴就使劲拉,拉着,拉着,那人突然开口叫了一下:啊!疼!
郑小驴吓了一跳,就停止了拉的动作。
那人已经兀自坐起来了,夜色下,依稀见到那人穿着子睡衣,很滑稽的样子,那人看着郑小驴,眼睛直直的,突然问郑小驴,喂,你是谁啊你?你好像是我的……哥哥?
郑小驴糊涂了,心道,这人脑子摔糊涂了,遽然张口就叫我哥哥,有意思的,就开玩笑道,我是你爹呢。
你是我爹?不会吧?哎,我在哪里啊?我是……我是谁啊我?我这是怎么了?那人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
郑小驴看着他的傻样,哈哈地笑了起来……
笑着,郑小驴突然想到他最近在《读者》里看到的一个故事,说有一位公差,押解着一名犯人去京城。犯人是一名犯了罪的和尚,由于路途遥远,公差每天都要清点身边的几样方小说西:包袱、公文、和尚和自己。
有一天,风雨交加,两人赶了一天的路,饥寒交迫的就凑在一起喝酒,公差喝醉了,和尚就打开枷锁,拿起剃刀把公差的头发剃了,然后交换了彼此的身上的衣服就溜之大吉,逃之夭夭,公差醒来后清点身边的几样方小说西:包袱、公文……和尚?和尚不在?和尚去哪里了?遂着自己的头犯愣,咦?自己怎么是光头呢,再看自己,呀!自己穿的是袈裟,这就是说和尚没有丢啊,可是我呢,我去哪里了?公差犯糊涂了……
现在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应该也是犯这样的糊涂了!
郑小驴想我还是赶紧地走吧,要是这个家伙的家人从楼上下来找他,而我又在这里,我是不是很难说清楚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这是一个富人住的小区,我这个样鬼样子出现在这里只会说明我是一个贼!
想到这里,郑小驴就想走,他对那个犯傻的家伙说,喂,老兄,我要走了,再见!
别啊!那人叫道,哥,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我不是你哥。郑小驴诚恳地道。
你不是我哥,那你怎么……怎么那么像我呢?那人犹豫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