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哥哥这会子怎么还没去太学,仔细被太学的博士发现挨罚。”谢朝华调侃着笑道。
这英俊的青年说是谢朝华的哥哥,其实也就是同姓谢罢了,要论起血亲关系,那可是远了去了,不过都是谢氏家族的子孙罢了。
当年,只因谢焕三岁的时候便父母双亡,家中无人照看,族里商量下便让他寄住在了谢府。说起来,其实还是当年郗茂娴尚在府中的时候,主动提出将孤儿谢焕接过府里来住下的。所以谢焕一直记着当年这份恩情,对谢朝华这妹妹也相当照顾,而谢朝华也从小与这焕哥哥的关系十分要好,只是如今人大了,而谢焕作为男子,天天要去太学读书,故而见面的机会便少了许多。
谢朝华说完却见谢焕眉头深锁,神色凝重,不由得收了笑容,问道:“出了什么事了么?”
只见谢焕瞥了谢朝华一眼,有些踌躇着道:“今儿太学里没开课。”
“又不是逢年过节的,怎么没有开课呢?”谢朝华心中隐隐知道缘由。
谢焕左右又看了下四周,这才低声道:“你外祖父郗大人的事情可曾听说了?”
谢朝华低着头,轻叹道:“并不是很清楚,只依稀听得下人提了几句,焕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谢焕皱眉道:“具体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听闻皇上下了旨,说郗大人在任期间有失职之过,虽已不在其位,可罪责难逃。这等说辞实在是与事实相悖,所以今儿太府里的博士都不授课了,聚在一起说是要联名上书,为郗大人讨回清白公道。如今正在琢磨怎么递给皇上呢。”他伸手在谢朝华肩上一拍,情真意切地说道“阿华,你放心。如今太学里的博士跟我们这些太学生都是站在郗大人这边的,我想,皇上会免了郗大人的罪的。”
谢朝华缓缓点头,蹙眉沉吟着,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样听来,外祖父这罪获得确是有些莫须有,怕只怕真正的缘由并非这么简单,皇上肯不肯收回成命尚且难说。”
谢焕猛地抬头,双目直视着谢朝华,目光中露出惊讶与赞叹之色,“阿华,你一语惊醒梦中人梦中人啊!可叹太学上下竟无一人看出个中症结,实是远远不如你一女子的见识,让我深感惭愧汗颜。”
“我这不过只是小女人的心思,你们行的是大丈夫光明磊落之事,当然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的。”谢朝华故意说得不以为然,她刚刚一时不注意,忘了自己此刻只刚刚十四岁了,忙又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道:“你可曾见过琼叔叔?他整日在皇上跟前,说不定倒是能得到点消息亦未可知。”
“哎呀,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才想起来,差点忘了。适才我正是应博士们的吩咐,原是去门口打算跟琼叔叔打听些消息的,可琼叔叔别的没说,却让我先回来跟你说件事呢。他好似最近忙得脱不开身的样子。”谢焕说着重重地拍了自己额头一下,“你瞧我这记。”
看他这幅枝大叶莽撞的举动,谢朝华适才的郁心情顿时散去不少,她这位焕哥哥,单看外貌端的是儒雅俊逸,可谁知他的格却是与外貌截然相反呢,真可说是表里不一的典型,想到这里不禁莞尔一笑,嗔道:“那你现在还不快说。”心中却是有些奇怪,不知叔叔有什么事情这么急,需要让谢焕特意来跟自己说。
“叔叔说,近日南藩王暗中派使者前来示好,上书求亲,皇上也想趁此机会与南藩王化干戈为玉帛,两国能修得秦晋之好。”谢焕说着,有些疑惑地看着谢朝华,道:“只是阿华,这话为何急着让我回来跟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