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凡堤斯城的西南城区,有一条小巷,清冷阴凉,这在热闹的城区中算是极少见的,只有偶尔,才会见些许装扮诡异的人员出入此间,而大多数的时候这里便是寂静无人,莫说塞凡堤斯的本地人,就算一些经常出入塞凡堤斯城的熟客都知道,这里不是一般人能踏入的禁域——
这便是英斯爵士“安乐窝”的专用小道。
阿奇尔已经有个小半年没有走过这条道了,之前是因为大量的战士训练占据了他的时间,让他无法再像前些年那般满城乱跑,而自从家中出事之后,他跟随着母亲四处奔走,自然也想不起英斯爵士此人,如果不是巴曼提醒,他估计都会忽视了这位一向与自家兄长交好的特殊人士——实在是因为亚摩斯夫妇一向对英斯的态度非常之冷淡,所以,阿奇尔才会下意识地对他有所警惕……
走入巷道,阳光无法直射而入,越发显得巷道阴凉,厚厚的青石壁上爬满了青苔,挂满了一些藤本植物的枝条,使得巷中的空气显然格外清新。
阿奇尔对这条巷道已经熟悉到就算闭着眼睛找都不会迷路的地步!
一路前行,经过几个拐弯,前方是一道熟悉的暗门,阿奇尔走上前,推门——
“你们这是要干吗?”阿奇尔瞪着洞开的暗门之后拦下自己去路的守卫,面色暗沉。
“阿奇尔少爷,对不起,老板下了令。您不能上去。”守卫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很多年,与阿奇尔也是熟人了,所以,执行起此次命令来,自然也不免是一脸歉意——但再如何抱歉也不影响他执行命令的坚定!
阿奇尔闻言当即暴走,血气上涌,一双眼亮得几乎要射出光来,他咬牙切齿道:“今天。谁要敢拦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守卫却是没回话,只得更抱歉地鞠了一躬,与此同时,暗门之后的楼梯间中响起一阵细细密密的脚步声——
阿奇尔见状,脸色一黑,一句话没话。握拳便打,淡淡的金红色在他的拳上形成一层薄膜,使得那只戴着黑色拳套的手如同握着一团火焰一般。
一拳击出,风压赫赫,拳身未及,火红的拳风已经逼近人身,空气中迅速弥漫起一股织物燃烧的气味——
“嘭!”拦路的守卫连防备姿势都来不及摆出就已经被阿奇尔一拳打飞出去。摔在楼梯之上。紧接着,一道裹挟着烈焰气势的旋风便卷入暗门之后的楼道之中,沉闷狭小的空间中响起一连串“嘭嘭呯呯”的响声,以及一声声短而极力压抑的闷哼痛鸣之声……
……
“砰!”一声重响,厚重而华丽的红木门被人撞开,紧接着,便是一个人形物以着倒飞的姿势从洞开的木门中飞进,在空中划过一道低而长的抛物线后,重重摔在红色的地毯上——
一时之间,临近大门处的几张赌桌瞬间安静了下来。原本赌红了眼的赌客们,一个个满脸愕然地望向刚刚进门的那人身上——
那是戴维尔,英斯爵士身边的贴身保镖之一。
戴维尔都出动了,难道有人居然敢在英斯爵士的“安乐窝”里闹事?谁有这么肥的胆子啊!
又是何方神圣居然强悍到居然需要戴维尔出手?
几乎同时,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刚刚从地毯上踉跄爬起的年轻人身上——
“咳咳咳,戴维尔,咱们好歹也有几年交情,你这出手可真狠啊。”阿奇尔抹去唇边的血迹,闷咳两声,调侃道。
戴维尔没有接话,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按着阿奇尔对他的了解。此时的戴维尔该是满心郁闷着的,因为戴维尔是本打算将他从密道中打出去的,却没料想,却让阿奇尔借力打力地滚入了赌场之中。
阿奇尔咧开嘴,笑得灿烂道:“怎么,我就是来玩上两把,你该不会还要把我丢出去吧——顾客至上可一向是你们老板的行为宗旨啊。”
戴维尔闻言,唇线绷紧,目光在众多窃窃私语的赌客身上一扫而过,最终还是没能有什么大动作,只深深地望了阿奇尔一眼,转身离开赌场。
危机解除,原本全身紧绷的阿奇尔再也撑不住,当场跌坐下来,抬眼正望见众多目带好奇、怜悯、漠视、鄙视等等诸多情绪的赌客们,他干脆地咆哮出声道:“看什么看,小爷我累了,坐下来歇会又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吼完之后,他一手按着腹部,一手撑着地板,勉力坐起身来,踉跄地向兑换赌资的地方走去,一路走着,他一路暗自嘀咕——武力冲破果然没能成,不过,这可不代表了,他只有那么一个方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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