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四日,因着东阳国第八十八任皇帝南宣的生母寿辰临近,各国应邀前来参加寿宴的王公贵族、达官贵人陆续涌入了东阳国的都城,让本就热闹繁华的汴京更加美盛。
一时间,汴京城内大大小小的客栈旅店无不爆满。最得意的,自然是那些客栈旅店的老板,脸上随时可见如花儿般绽放的笑颜。因为,趁此机会,他们可以大赚特赚一笔。
这一日,李仲业与刚下朝的李筠霖一同来到了坤宁,一个是探望自己的妹妹,一个是探望自己的女儿。
为李青曼仔细地诊过脉后,李仲业收起了垫在她手腕下的小软枕,放进了一旁的医药箱里。
“三哥,怎么样?我身体没有什么异样吧?”李青曼轻声问着,这是李仲业每次为她诊脉后她都会问的问题。
时日如飞,眨眼间,她腹中的孩子就快满两个月了。而她,回也已经有四十七天,足足过了一个半月。
南宣自从一个多月前住进坤宁,除了偶尔去兰妃那里逛逛,其余时候便都是在她的坤宁留宿。
自从坤宁外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侍卫之后,她便从未踏出坤宁的大门,因为,她实在不喜欢一出门,身后便跟着一条长长的尾巴,看着着实碍眼。
只是,尽管不曾离开过坤宁,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她还是能猜到各个里的女人的反应。
大抵,是恨她恨得要死。
兴许,白日晚上都在忙着诅咒她,连做梦都巴不得她能早些去见阎王。
她可以想象,当十日前南宣对外宣布她怀孕的消息时,那些个女人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估计,都恨不得将她肚子里的那块咬下来吞到自己腹中,化为虚无。
在李筠霖第二次为她送药时,她已经从李筠霖塞给她的纸条中得知夜无殇来汴京了,也知道他曾夜袭皇。只可惜,因为南宣的缘故,她没能和夜无殇见上面,更没能和他说上话。
后来,她曾找过借口出,但都被南宣回绝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她知道,南宣是怕她在外遇上夜无殇,然后被夜无殇带走。而他那晚点了她的睡,更让里的人绝口不提刺客的事,她始终猜不准他的用意。但是,不用说,显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现在,她就等着两日后的寿宴了,她知道南宣邀请了楼兰的人,也邀请了南瑾和夜无殇。
南瑾……自是不可能出现的。而夜无殇,据她猜测,应该会以楼兰二当家的身份到场。
她和夜无殇不可能有机会说话,但是,她会想办法与他单独详谈出的事。
不着痕迹地瞅了一眼一旁的冯保,李仲业柔声道:“放心,你和孩子都很健康。”
“那就好。”虽然,南宣自从住进坤宁后言行举止都很是规矩,也说过会保住她腹中的孩子,让孩子正大光明地生下来,可是,她就是不信他,直觉和理智上都不信。
为保万全,她让南宣准许李仲业每隔几天便进为她请一次脉,南宣本来是不肯的,但后来答应了。如今,有了李仲业的按时诊脉,她放心了不少。现在的她别无所求,只求腹中的孩子能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