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身后传来重重一声咳嗽,将我神游在外的纷乱思绪拉回到躯壳之中,转头见冬小夜细直英气的眉头抖着,瞪圆了一双杀气腾腾的凤目站在厨房门口,我先是一怔,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三小姐一只芊芊素手正贴在我的脸颊,姿势好不暧昧,哥们顿时又是慌乱又是尴尬。《+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干什么呢你?”不是‘你们’,而是‘你’,一字之差,却足以突出虎姐不是好奇,乃是质问,且是带有针对性的、是夹带着很重情绪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你’,指的究竟是我还是三小姐。
“我们在聊天。”我实在想不到比这更蹩脚的答案了,可是八卦的小梦警官眼尖鼻子灵,嗅到了一丝酸味,怀疑有好戏看,就跟在冬小夜身后,我总不能实话实说我们是在聊许恒的话题吧?甚至在她闪闪发亮的目光注视下,我都不能回避三小姐抚摸我脸颊的亲昵行为。
冬小夜语气不善,难掩浓浓醋意,道:“聊天动嘴就可以了,用得着动手吗?”
这话听得我心里暖暖的——‘动手’的只有三小姐,冬小夜话里话外的警告之意显然都是针对她的,便证明,她对我,不单是在乎,也非常的信任,尽管在男女关系方面,我已心虚到对自己都毫无自信可言
三小姐的不仅生的漂亮,而且光滑柔嫩,不知是否刚刚洗菜沾过水的缘故,凉丝丝的,贴在脸上,触感颇为特别,又十分舒服,即使这女人的美貌总是不能给我留下太深印象,即使对她的人品和做事风格有百般的不屑,我还是不能自已的脸红心慌,又有一种难以言明的虚荣在胸腔里滋生、膨胀,说不清是因为她的温婉亲昵,还是因为她的屈尊降贵。
难道郑雨秋并非胡言乱语,三小姐真的对我
这自恋又荒谬的想法一闪即逝,被我否定——且不说这妞是有求于我,为了要我交出许恒才处心积虑送我人情,倘若她确实对我怀有情愫,面对冬小夜直白的质问,哪还可能如此镇定自若?再不觉得心虚,女人矜持的形象总要保持吧?可她却不以为意,反理直气壮的问冬小夜道:“你有事吗?”
那不耐其烦的口吻,竟觉得虎姐太不识趣、太碍事了一般。
一如我不能当着王家姐妹的面提许恒的事儿,虎姐就是嫉妒成狂,也明白此时不可揭穿我与三小姐的真实关系,不免吃了个哑巴亏,憋得俏脸通红,差点攥碎了手里的玻璃杯,倒显三小姐颇有四两拨千斤之巧,惹她身后王小梦一阵肆无忌惮又内容丰富的‘偷’笑。
冬小夜恶狠狠的白了王小梦一眼,这才‘忍辱负重’,道:“我来给小萌倒杯水,碍着你俩谈情说爱了?”
‘你俩’这次把我也捎上了,说明三小姐只用了一句话、四个字,就将心理素质过硬的虎姐撩拨到了愤怒几欲失控的边缘,却又不得不极力忍耐——丫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谈情说爱也不敢当着你的面啊。”我忙从冬小夜手里接过水杯,一脸谄媚的笑道,三小姐亦借此收回柔荑纤手,不慌不忙不卑不吭,没让王家姐妹觉得哪里不自然,令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反应和演技。
王家姐妹以为我是承认自己放荡,只敢背着冬小夜谈情说爱,但冬小夜却懂,我是在强调,我不会故意当着她的面与人谈情说爱,做些会让她心里觉得不舒服的事情——单纯的解读其意,貌似没什么区别,但局里人与局外人的理解,必大不相同,毕竟,王家姐妹并不清楚我与流苏、紫苑及冬小夜复杂的感情关系,她们大概只当我和三小姐确实是一对狗男女了。
小梦警官眼睛里是夸张的鄙视,是没有恶意的调侃,甚至更多了几分崇拜,显然,对于我‘不惜’曝光三小姐以婉拒她妹王小萌,她是无比惊喜无比感激的,更佩服我泡了三小姐这传说般存在的牛人,为此都忽视了如若一切属实,我简直就是人渣中的极品这样的现实,相比一般的女性公敌,充其量就是眼光更高了一些,口味更刁了一些
至于妹妹小萌,独自坐在客厅,低头捧着肯定不是她的水杯,慢慢啜饮,压根没朝我们这边看过一眼,也不知心里是怎样的感受对我的人品以及我和三小姐的关系误会更深,对她而言不是一件坏事吧?我发现,我好像不是那么确定了
冬小夜面色缓和了许多,接过我蓄了水的杯子,便拉着王小梦退出了厨房。
“摸你的脸,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是我安慰人时的习惯,就像你喜欢摸别人的头,你别多想。”三小姐意外的解释澄清道。
“嗯。”说一点都不尴尬,绝对不是实话,以至于我很好奇她是怎么知道我安慰人时喜欢摸头的,却没问出口。
“按抚脸部是缓解压力的常用方法,因为脸部有很多神经末梢”三小姐一边熟练的切菜,一边很跳跃的问道:“不叮嘱她两句,不怕她乱说吗?”
“谁?”我有点走神,因为她娴熟的刀法——白萝卜先切片后切丝,不但片薄如纸,丝细如发,而且整齐均匀,更惊人的是她的手速,简直快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程度,若非这样都没切到手指,我都要怀疑她前后两句话毫无逻辑关系的生硬转折,是因为她其实也对抚摸我脸颊的亲昵行为而感到害臊了呢。
“冬小夜,”她似乎是有意转移话题,“我看她好像不太愿意配合你的计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