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宁很伤心,很委屈,就算得知自己被丈夫欺负,不问自己就从工坊大位拉下,都没有这么伤心委屈过。
一直以来,她辛辛苦苦,忙前忙后,为的都是谁?
还不都是为萧家人?
可就是这些萧家人,为了抢班夺权,竟然轻而易举就把祖上的产业贱卖,轻易给了别人。
虽然这个别人,也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夫君,他们眼中的女婿,萧家姑爷。
可是这事,未免也太龌蹉了。
还有古长老等一帮人,事涉天工坊产业,竟然也就轻易同意了。
公输长老等人也是一群老朽昏庸之辈,平常看不出什么不妥,关键时刻,竟然连些许端倪都没有察觉,更不曾精示自己。
连萧清宁都替这些人脸红,从头到尾,都给李晚耍了!
她更恼恨的是自己,自诩掌控坊里上下,铁桶一般的严密,但古长老、荣长老等人围堵夫君时没察觉,夫君跟古长老、堂兄等人密谋时又没察觉,只要上下一心,蒙蔽自己,自己就成了瞎子,盲人!
李晚见妻子大哭,不由也有些手足无措,这长久以来的苦闷和激愤宣泄,犹如洪水决堤,一下就变得稀里哗啦,漫漫无边起来。
好在他虽然不懂安慰人,但也知道妻子还要颜面,第一时间就屏退下人,然后又施了神通,隔绝房里内外,把她抱在怀中,轻拍着后背,安慰起来。
“好了,都已经这样,你就不要伤心了。”
“我,我这哪是伤心,我这都是被你们气的,这么一大艘飞舟,转眼就送你了,还要白贴十年供养,简直太无耻了!”
李晚不高兴了:“怎么说自己夫君无耻?”
萧清宁道:“我又没说是你!”
李晚道:“那就是说你堂兄风宜兄,还有古长老他们?”
萧清宁哼了一声:“谁应就是谁无耻!反正,你们都一路货色。”
萧清宁虽然被李晚抱在怀里,可也没忘心痛。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心痛什么。
不过李晚多少有些明悟,也知道拿什么安慰她最好。
“你就不要伤心了,夫君的东西,还不都是你的?这飞舟被我阴谋诡计弄到了手,也就相当于被你弄到了手!你要不信,最多,全都转到你名下!还有,家里的一切产业,也归你管,全部的灵玉,都是你的,要怎么开销花费,也是你说了算,以后就由你帮我把这个家当起来!”
好一阵相劝,萧清宁痛也痛过了,终于无力地瘫倒在李晚怀中,听着他满口甜言蜜语,把能给的好处都给了自己。
她是既无力又无奈,根本别无他法。
她满口酸泛,幽怨道:“怎么不找你的姝妹去,从我萧家和天工坊弄到这么多好处,够你一脚踢开我这黄脸婆,跟她双宿双栖,逍遥快活去了。”
李晚尴尬道:“这哪能?你不要乱说。”
萧清宁道:“那就是左拥右抱,心里爽都来不及?”
李晚满脸苦笑,只感觉讲道理的妻子太容易对付了,可是一旦不讲道理,使起小性子来,同样比其他女人还难缠。
万幸他还有对付妻子的绝招,那就是索性把自己的家,都给她当了。
男主外,女主内,妻谋夫断,阴阳和谐,是他设想好的理想模式,至于多出的姝妹,那也没关系,反正清宁能容她,那就一并和谐了。
许是感觉李晚所说有几分道理,萧清宁终于不哭也不闹了,不过第一时间,就要他把那作场和飞舟的事情敲定下来,虽然最后还是没有转到自己名下,依然让李晚自己收着,但上下账册,人事大权,都毫不客气地收了起来。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夫君抢了她的坊主之位,总得把这李家大夫人的位子落实,给她个名副其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