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什么,无论说了什么伤害他的话,以许蹇墨对她的感情和他的性格,都不会动她,所以才
敢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有恃无恐。说到底,她所仰仗的,也不过是许蹇墨的包容而已。
想到这里,又想起自己被绑架那一刻他奋不顾身要与她一起时的场景,心底暖了暖,却还是
硬着声音说道,“你当初救我出了险境,不管姜可晨有没有留下后招,我都很感激你。换句话
说,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但是如果你要我还,我只能将当初你救下的这条命还给你,其他的什么
都做不到,所以你也不要想着能够因为你做的这些我会对你母亲有所宽容。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我
很感激,但是感激的人也仅你而已,跟你母亲没有半分钱的关系。”她轻垂眼睫,看着面前的这
杯咖啡,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也很希望能够为你做些什么,如果你有需
要,那就告诉我好了,我会尽我所能地去帮助你的。”
听到她这样说,许蹇墨心里一直压着的那块大石突然一松,他笑了笑,将陶诗序放在桌子上
的那份财产转让又重新递到她的手上,说道,“眼下就有一个忙需要你帮。”见陶诗序要开口
推辞,他又说道,“我最近觉得累得慌,你要是愿意帮我分担一下那就最好了。”他笑了笑,眼
睛里染上点点温暖,仿佛曾经的那个清傲少年又一下子从时光的洪流当中回到了陶诗序的眼前,
只是这一次,那个身披月光踏风而来的少年身上终于有了些许的温度,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的高
不可攀。只听他含笑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不会没关系,我会慢慢地教你。”
直到坐到许蹇墨的车上的时候陶诗序还有些出神,事情的发展太顺利了,顺利到她都有些不
敢相信,她坐在副驾驶座上,一侧头就可以看见许蹇墨那张清隽的侧脸。是真的好看。曾经她就
知道许蹇墨是个好看的男孩子,说起来,他如今的年纪也还是跟自己一样,不过才二十四岁,却
已经有了这样的成就,实在难得。陶诗序有些疲倦地仰头倒在了靠背上,她实在是鄙视如今的自
己,她本来是不愿意利用许蹇墨的,可是当初许蹇墨的父亲提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让她都
没有办法去拒绝。当初她提出要求说是要想一想,不过是顾虑着姜可晨,她知道姜可晨不愿意自
己和许蹇墨有太多的往来,况且,那个时候姜可晨在她心中才是最重要的,她做事情自然什么都
要顾及到他的感受。更何况,她也是有自己的小私心的。纵然不愿意姜可晨在她的家事里面参一
脚,可是真的等到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姜可晨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可是眼下她已经和姜可晨分了
手,曾经的希望都落了空,她也不会再厚着脸皮去找他帮忙,如今剩下的,也只有当初许蹇墨的
父亲提出来的那一条路了。她知道,靠着她现在的地位是根本就不可能把许蹇墨的妈妈告倒的,
不要说她身边还有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她的许蹇墨。她能够选择的,似乎真的只剩下许
蹇墨的父亲提出来的那一条路了。
她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肮脏得可以。
她快要毕业了,正好学的就是和许蹇墨一样的专业,跟着他,陶诗序真的学到了很多的东
西。他很细致,也很耐心,凡是她不懂或是不对的,都会一一地交给她。她不是不感动,可是只
要稍微对他温柔一些就想起当初她妈妈被摆放在八月太阳底下的尸体,就会连之前的那一丝的温
柔都不见了,又会恢复到曾经的不冷不淡,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刺上他几句。许蹇墨知道她的心
结,也不急着逼她,每当她忍不住出言刺他的时候,他总是淡淡的笑笑,神情包容平缓,让陶诗
序原本起伏不定的情绪瞬间就平复了下来,可是刚刚平复下来,她又会觉得对不起许蹇墨。这样
的感情实在太纠结了,纠结到陶诗序有的时候甚至都不想去面对许蹇墨,可是只要她一退缩,许
蹇墨又会带着他那张俊美淡然的含笑脸庞迎上来,让她的心再一次地柔软。
陶诗序一直都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许蹇墨这样做,刚好掐住了她的软肋,就算她不愿
意,可是每当一看见许蹇墨那张神色清淡的脸,心底刚刚升起来的那一丝不愿意,也就化作了烟
云。
她和许蹇墨就这么不好不坏地处着,一晃就过了她毕业的日子。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也
看出来了,许蹇墨是真的在用尽心力地对她好,可是她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要不是许蹇墨
的爸爸会时不时地打电话来问一问,她或许就要把曾经和他的约定忘了。
许家的力量的确不容小觑,哪怕这里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大本营,许蹇墨的父亲依然能够在陶
诗序到了许蹇墨身边后不久就将她母亲去世时候的一些边角料的证据送到她手上来。她还没能够
达到许蹇墨父亲的要求,人家自然不会把东西全部给她。不过有了这样的大家族族的帮助,果然
也就有如神助了,曾经那个苦难重重的案子,办起来,似乎也不那么难。唯一让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