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在一次去医院探望晏珂的时候,和年近四十依然单身的晏臻初见,之后每一次的偶遇都会让他们对彼此更加了解一点,久而久之,容易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对晏臻心动了。
他隐约可以察觉晏臻对自己也有心动的感动,便开始打听晏臻的过去,他的喜好。
但先说出口的却是晏臻。
就在容易以为自己和晏臻将成正果,决定告诉晏臻他自己的想法时,容思突然钻了出来。
容思和家里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好,五叔家搬离三水镇之后,只有容思会和他偶有联系,哪怕是在他过得最困难的时候。
也许是因为她为自己家人做出的事内疚,也许是因为局从一开始就布下了。
容思并不掩饰自己的来意,直白的告诉他,她是要给他介绍对象。
甚至直接将方向雪带到了他们约见的地方。
方向雪比容易小五岁,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但容易刚要跟晏臻互诉衷肠定下终身,哪怕方向雪是个天仙,他也不会因为看了她一眼就忘记晏臻。
可事情就是发生了。
跟方向雪见了一面后,他对晏臻的心动突然就淡了,在晏臻频繁的来电时甚至会产生一种被缠上了的疲惫感,次数多了之后竟然慢慢变成了厌恶。
方向雪大学毕业后一直在芙蓉市的一家小公司做会计,跟容易来往没几次后就提出让他帮忙换工作,想进珂华。
但这是容易的底线,方向雪一直没能成功。
容思在介绍了他俩认识之后,就突然频繁的开始约容易吃饭喝咖啡。
容易不可谓不天真,以为她是自己和五叔一家关系破冰的第一关,却没想到那是要自己命的第一步。
而方向雪是个不会做饭的人,却奇异的能煲出好汤。
到最后,他重生前的三个月,晏之褚突然开始问起他和晏臻的事情。
但他的脑子里就像没有过这个人一样,对晏之褚的问题一问三不知,之后不久,晏之褚就开始劝他远离容思和方向雪。
被劝说的次数久了,容易也开始怀疑了起来,偏偏那一天他看到了方向雪和容西在同一辆车上。
容易跟在容西和方向雪之后抵达了一家餐厅。
这家餐厅容易也听之前跟过的小艺人提起过,说这里是一个国外的“yao贩子”的产业,圈里不要命的人挤破了头想搭上这条线。
哪怕最后的结局凄惨,也好过沉寂在圈子的底层,没有出头之路。
在看着容西和方向雪踏入这家餐厅的瞬间,容易就生出了猜忌。
但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很快那猜忌就变成了对方向雪的信任。
然后,他蹲在他们俩所在位置的视觉死角里,听到了他们对未来的计划,听到了计划中如何处置自己,听到了他们对这个天衣无缝的局有多么满意。
可是为什么呢?
彩票的奖金早就归了五叔一家,琥珀吊坠被容西看上顺走,汪家认他作亲子,因为奇遇被国外的大亨庇护……
但容西不懂得知足。
他的恨意来得毫无源头,只凭心中恶念就要置他于死地,甚至满怀恶意的步下这个局,给他下迷huan剂,让人催眠他,借着方向雪一步一步的把他拖入深渊。
但...
容易突然撞破了他们的关系,让他们不得不提前原本的计划。
已经被yao物侵蚀了有段时间的容易根本躲不过容西和方向雪的追踪,容易最后根本没能跑出这家餐厅的大门,就被容西一路强硬的拖到了车上。
知道此时,容西和方向雪脸上的狰狞表情,才让他清醒一些。
这是一个生死局。
被绑在废弃仓库后的容易仿佛回光返照,意识突然恢复了彻底的清明。
在容西冲着容易发狠话的时候,容易想起被自己忘到脑后的晏臻,再看方向雪那张不负温柔的脸,突然就一股恶心涌上心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脏污喷到地上,也有不少ji-an到了容西身上。
容西微怔之后,一脸狰狞的踹在了容易的胸口,却不妨碍容易大笑出声。
“真是好笑啊...咳咳...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们的演技这么好呢?”
回答容易的,是容西更重的一击。
容西仿佛发疯了一样,抓着容易的领子,用力把他往上提,一拳一拳的打在他身上。
更是喘着粗气咆哮。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爸妈怎么会带着我去芙蓉市!我又怎么会被强迫!变成这副模样!要不是你!我早就应该娶妻生子了,可以找一个稳定的工作,可以出去喝喝酒泡泡妞!而不是像现在!被人管束监视!跟一个娘炮一样!”
“阿西?你在说什么啊?!”
不同于方向雪的茫然,容易几乎在容西说完后就懂了。
原本他在看到容西脖子上的吻痕时,只以为那是方向雪给他留下的,却没想到...
容易大笑出声,心中说不出的痛快。
“所以你从那个外国佬那里拿了yao来整我?那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闭嘴!!!”容西的脸上青筋暴起,一拳打在容易的脸上,力气大到让容易连人带椅猛地后仰,栽倒在了地上。
容易痛到无声,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容西却还没发泄够,直接用上了脚。
“容易,你就快死了。”
终于发泄够的容西从一边拖了一张椅子坐到容易面前,面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
“方向雪,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