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总是冰冷漠然的表情被笑容所取代,嘴角向上弯起,眼角上挑,湛亮清透的光芒自如墨黑眸中泄出。明媚耀眼的笑容光彩夺目,如春花灿烂,又如皎月圣洁,倾城倾国,夺人心魄。
萧遥骤然攥紧手中的玉箫,心神为之一震,他曾以为,若是心动,必是见到或是想到对方,心慌意乱心跳不止已是极限,却不知,那只是情动,而非心动。
心动,莫过于此,当你眼前出现他时,天地之间你只看得见他,当你心中想着他时,你的世界只有他。当你既不看他也不想他时,你已非你。
心痛,也莫过于此,他的一颦一笑,他的思念哀伤,他的心神俱醉,皆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东方教主,是要离开了吗?”萧遥垂下眼睑,敛下所有情绪。
“当然!”东方不败骤然得到上官清的消息心中欢喜得让他再也无法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此刻的他,急于想要表达出自己内心的喜悦。
七年,太久了。
已经七年了。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
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坐在黑木崖的崖顶上看着日月升落,晨昏交蘀。眼望着山下,期待着终有一日,能够再次看到那个独一无二的身影,噙着温和的笑意向他伸出手:“东方……”
无数个他酩酊大醉的深夜里,都恍惚能够感觉到那人来都身边,温柔的为他披衣,每当他伸手想要沉浸在对方温暖的怀抱时,却徒留满室的清寂,孤独一人。
七年的时间,太久太久了。久到他开始怀疑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一个太过美好的梦,以至他沉浸其中不愿醒来;久到他以为自己的一生也许都要在这种无尽的等待里度过,等待那个不知是生是死,是真是假的人回到身边。
现在,他等到了,他终于等到了。
“阿清,等我,我很快回来……”东方不败满目柔情的摩挲着手中的泥塑呢喃出声。
萧遥静静的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东方不败很快就从欢喜中冷静下来,刚才的他心情激动难以自已之下才会失态至此,此刻回过神来,看向萧遥时已恢复到两人相处时的冷淡漠然的神态。这个时候的他,才是那个江湖中人谈之色变的日月神教教主,当世第一高手东方不败。刚才的他只是属于上官清的东方,却也是,真实的他。
萧遥心中莫名一痛,面上丝毫不显,暗运心法压下紊乱的情绪。
“萧府主……”
“东方教主,”萧遥打断东方不败即将说出口的话,伸手入怀掏出一鎏金致的药瓶,“你的伤还未痊愈,此刻赶路以你现在的心情必定伤上加伤。这是本门秘药‘清心丸’,还望东方教主笑纳。”
东方不败稍加沉吟,伸手接了过来,顿了顿说道:“本座不喜欢欠人恩情,日后萧府主若有难处,东方不败可助你一次。”
萧遥心中自是心甘情愿的做下这些事情,只是虽然相处时日不多,却也知晓东方不败是个说一不二的骄傲之人,此话一出,必定不会更改。笑着收下这个许诺,就看见那人飞身离去。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一刻也等不了啊!
这个阿清,真不知是何等人物,能得他如此相待……
萧遥环顾四周,这里他只住了三天,三天的时间能有多长,足以使他这万年不动的心起了涟漪。苦笑一声,罢了,不过是相见恨晚而已,也许日后两人之间都不会再有交集,时间长了,一切就淡了。
再次回望一眼,萧遥转身离去。
“咦?府主,你来了,正好有事找你。”千星正坐在回廊的栏杆上,背靠彩绘雕刻的栋柱。手里还舀着一张窄小的字条,显然是刚接到的传信正在看。
萧遥随意靠在回廊一侧,心不在焉道:“什么事?”
“千月来信说,杭州那边千食和百味楼的洽谈出现了问题。”
萧遥皱眉,“这种事千月不至于应付不了。”
“不是的,是对方提出的条件……”千星歪头道:“百味楼的老板给出的条件对我们非常有利,只是他提出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提出让我们千机府帮他找一个人,”千星此时的神情少有的严肃,“这个人是上官云。”
“上官云?”萧遥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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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千星解释道:“府主,上官云是日月神教的人。”
日月神教?那不是……
“这封信是昨天到的,我去查了一下这个人的消息。上官云很早就入了日月神教,原本他的消息也不难查,只是七年前提月神教内部好像发生了一些事,从此以后这上官云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却丝毫没有传出他的死讯。更令人奇怪的是,上官云的名讳在日月神教是个忌讳,无人敢提。属下无法打听出更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