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遮住了我放声大哭的声音。
哭够了累了,捧起一把把的水往脸上洗,镜子里的我,已经不成人样。
我掏出手机,还是那个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发信息出去:“哥,天涯海角、上天地狱、三界六道、四海八荒,你在哪儿我便跟着你一起在哪儿;如果你想不开,我也跟着你一起想不开。”
我关上水龙头,开门走出去。
“安……倾,你……没事儿吧?”古文看着我的那双眼睛里倒映着我的身影,他一脸深忧还有诧异。
我知道我现在的脸色已经不只是极其差了,而是一种如死人一般苍白无色,红肿的双眼里透出来的是一种想求死求化蝶的解脱。
从昨天下午起,24个小时不休不眠不吃不喝地找了整整一天,不停地穿梭于街头巷尾,心跟无底洞一般黑漆漆空荡荡,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我很清楚,如果还找不到那个人,我肯定会彻底疯了。此时此刻,天空越来越暗,夜即将再次来临,它还恶意连连继续嚣张跋扈地下着大雨,下得好似这片天空被戳破了一大个洞一样,雨水砸得我心烦意乱。我抱着毫无机率的侥幸心再次拨打他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让我彻底崩溃……
整个屋子里静无人声。
我蜷缩在沙发里,好似坐以待毙的等待着那个最不愿的消息到来。
“老天,求求你,把他还给我。只要你把他还给我,不管是死是活,我都愿意以寿命相抵。”我哭着求苍天。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都会寄希望祈求于上苍,好似它真的能主宰一切。
温清趴在尚书的怀里,肩膀耸动,轻声抽泣。
但终究心有不甘,终究不愿与他就这么错过,终究还是想与他长相厮守,终究还是想和他天长地久。
心里有个什么悸动在慢慢的要冒又不冒地萌芽。
,我哥当初上大学时住的宿舍在哪里?”
“这……怎么了?那里现在早就不住人了,学校本部老旧的宿舍区都空了,根本没住人。”尚书说得越发没了底气。
“带我去,快点,我们找遍了所有地方,唯独那里没去过,我哥当初说过,他和晋朝就是在那里开始的……宿舍楼。就算是希望渺茫我也要去找,就算是……找到的不是人,是其他什么……我也要把他带回家。”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们四人急冲冲出门,钻进车里,这次换成尚书开车,他胆子比温清要大很多,他加大马力驱车前进。
在老旧的宿舍区前,停车下来,里面苍凉一片,哪还有昔日的人声鼎沸,鸟语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