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年轻啊,”梁峰咂咂嘴,“你电话来让我去叫他们的时候,他们刚发现人不见了开始在场子里找,这俩小孩也喝了不少。”
齐辰沉默了半晌才接话,“他们经纪人不管的吗?”
“哈,经纪人陪什么老总喝酒呢,都不容易啊。”
梁峰一副见多了这种事的模样,一句话一声叹,齐辰觉得他那副故作老成的样子很好笑,却到底没笑出来。
“你提前步入中年了吗?什么口气,人家不比你小几岁。”
梁峰闻言挑眉,“这你都知道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瞎聊,直到半夜两点钟,场子里还在嗨。齐辰对于这种高分贝场合的忍耐度达到极限,便跟梁峰告别。
回到酒店洗漱完倒在床上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齐辰既耳鸣又头疼,只觉得这一天过得太不真实了。他连续遇上了好几件不符合他人生常态的事:看偶像组合演唱会,去夜店坐了三小时……还被同性强吻。如果一觉睡醒后他躺在颐都那间出租屋的床上,再发现这一天全都是梦境,他都不会想怀疑。
那在睡着之间要不要告诉齐美,她饭的cp的确有故事呢……
齐辰不着边际地想着这些,然后坠入了睡梦。
梦里有人伸手抚过他习惯性皱着的眉心。不要皱眉,那个人轻声说。指尖是凉的,声音也透着小心。就像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一样,醒来后不会被记住的梦里也都是心碎的味道。
宿舍里已经熄了灯,周南俞回了家,顾辉早已经睡下。两个半醉的人架着一个完全失去意识的人爬上二楼,磕磕碰碰发出不少声响。不一会儿顾辉趿拉着拖鞋从房间里走出来,打开廊灯,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三人。
“……这是喝了多少?”
把北河安顿好了之后,楚笑飞和李其安的眼皮也在打架,迷迷糊糊地下楼洗漱休息去了。在这间二层的复式公寓里,李其安和顾辉睡一楼主卧,楚笑飞和他的四五件乐器一同睡一楼侧卧,而周南俞和北河住在二楼的房间里。
此时北河平躺在一边,顾辉从桌子上抽了一张湿巾给他擦了擦脸。另一边床铺得整齐,桌上零碎的东西也放进了收纳盒,主人不再常住,半边房间都空旷了起来。
第二天中午周南俞回来的时候不可避免地黑了脸。
宿醉者的脸色差到极致,一直到下午都还萎靡不振。北河依旧在睡,看卫生间的惨状他半夜还起来吐过一回,房间充斥着一股怪异的酒味。周南俞眉头紧锁,将门窗大开后开始打电话叫保洁。
楚笑飞一看见他队长黑脸就怂,他乖乖在沙发上坐好,拿胳膊肘撞了撞李其安。
“你说南哥生气是因为我们喝多了,还是因为我们没照顾好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