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过来喝粥吧,喝完歇一会儿就开工了,今儿要收完这块田,明儿还有半亩要收,完了还有顺德那半亩田等着咧,有啥事等忙完收割再说。”
耿大娘也同样是过来人,心知自己闺女是终于想通接受袁家小子了,别提多高兴,舀好粥让出地招呼那二人过来,待少安的热乎劲儿比之以往又多了几分。
“过来喝粥吧。少安啊,菜只有酸菜,早晨没工夫炒菜,你别嫌弃。”
少安嘿嘿一笑,拉着秋月往大树根上一屁股坐下去,接过耿大娘递来的碗筷,乐道,
“哪能呀!我平时起身喂猪也早得很,我娘也只来得及给我煎个饼拌个凉菜黄瓜啥的垫肚子,有时候午间也是咸菜萝卜就白粥,又不是整天大鱼大肉的有啥好嫌弃……诶,张大哥呢”
“哦,顺德回去了,要给秋梅做饭煎药呢,顺便推了一担子谷回去,没那么快过来。”
“咦”
“秋梅怀身孕那会儿练出来的,不过也就热热粥滚两只鸡蛋,不像你,月儿说你还会做大菜好像?你瞧你一个男娃,竟然会这个!唉,不过你家就你一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要当家,啥都会也不奇怪了,你挺不容易……”
一顿突如其来的夸赞,听得少安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好像是有过一回,她在耿秋月跟前吹过的啥啥牛……如今被对方娘亲提起,她除了好笑,微微生出尴尬,更多是由此觉出耿秋月对她的在意,心下不禁泛起一层一层涟漪,夹起一筷子酸菜送入口中,酸了吧唧的口感,甜入心底的滋味。
一旁,耿秋月默默喝粥不说话,明显能觉出袁少安暧昧柔和的目光环绕在侧,微微红了耳根,想了想,将身子拧到另一侧去,不让她瞧……
午间的日头烈得不行,别家人大都躲在树荫下,唠的唠,歇的歇。耿家因为赶进度,草草垫过肚子稍事歇息,便再次投入到秋收工作中去。
耿秋月与袁少安没了心事,做起事来很是带劲。耿秋月虽不爱下地,好歹也是农家人,一般姑娘该干的活都能上手,并不如她弟弟说的那么不堪,弯着柳腰一手抓禾杆,一手执镰刀,“嚓嚓嚓”割得像模像样。
连一向娇惯的耿二小姐都能把稻禾割得那么漂亮,砍柴割猪草干了多少年的袁少安自然不在话下。不就是比割猪草更要劲儿嘛,还不是一把刀两只手,需要多大能耐?
想不到袁少东家下田干起农活来还挺起劲儿,耿秋月看着觉得新鲜,见那人割了几把就朝她翘下巴瞎嘚瑟,嘴一撇,不屑。不屑完了又起逗弄心思,趁对方认真忙活着吓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