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落水已过了好几个月了。”在宁九墉面前,她没有对着外人的畏怯,擦了擦脸上的泪,娇柔的说道:“当时我与哥哥出城,见有稚童落河,救人心切却自己差点灭顶,庆幸当时有人出手相救,不单救了我,那名稚童也同样无事。”
已过了好些个月?宁九墉心头一阵疑惑,郡王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中写得急切,但却只字未提宁倾雪落水一事已经事过境迁,这是所为何来?
他的心中虽有疑惑,但是对上闺女闪亮的双眸,脸上却未显露半分,他宁九墉的宝贝闺女有他护着,无须理会外头那些勾心斗角、乌烟瘴气。
“是谁救了我家福宝?”他声如洪钟,豪气万千的说道:“如此大的恩德,我可得亲自登门道谢才成。”
看着宁九墉的神情,宁倾雪实在不敢肯定让他知道救他的人是谁时,他还能如此大度,她略微迟疑的目光落到了尾随而至的赵焱司身上。
宁九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女儿一时激动,竟没马上认出跟在她身旁的不是熟悉的李尹一。
“将军。”赵焱司上前,微微颔首。
宁九墉神情一怔,在军营中待久了,他看多了健壮的汉子,如个乍一看身材修长、面容清秀的赵焱司就像是看娘儿们似的,心中隐隐不喜。
他的子嗣不丰,只得一子一女,他虽心满意足,但难免有一丝遗憾,毕竟闺女肖母是极好的,偏偏他的独苗宁齐戎容貌也随了爱妻七、八分,在他眼中看来是秀气有余,霸气不足。
他在沙场拚搏,最看不惯文人酸儒,虚弱得仿佛一根手指就能推倒,偏偏自己的儿子越长越秀气,纵使小小年纪就被他不留情的丢进军营严厉磨炼,但那张脸就是天生俊秀,让他看得牙疼,而眼前这个男人长得竟然比他儿子还好看几分,就是他最厌恶的那种白面书生。
“你是谁?”宁九墉长得浓眉大眼,相貌不差,只是因为从小舞刃弄剑,身材高大魁梧,又经沙场洗礼,一身血性,寻常人被他一瞪,只觉万分冷厉压迫。
宁倾雪怕两人冲突,连忙出声,“爹,便是他救了我。”
听到宁倾雪的话,宁九墉面露怀疑,上下打量着赵焱司,就这个身板,能救了他闺女?
“是你救了福----”想起自己不好在外人面前叫着闺女小名,便改口道:“你救了我闺女?”
“是。”赵焱司的声音低沉,透露了一丝冰冷。
宁九墉可没想到赵焱司面对自己,神情竟不见一丝畏怯,不由话语稍软,“你救了我闺女,就是宁家恩人,不论你要什么,只要开口,本将军定当回报。”
宁倾雪心头一紧,目光略慌的看着赵焱司,担心他会说出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之类的胡话,以宁九墉的脾气,只怕会大刀一挥,把他给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