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过怯懦,除了亲近之人,从不敢直视外人,硬生生糟蹋了这副长相。
“是阿孋的手巧。”
刘孋爽朗的笑了笑。
看着刘孋的笑脸,她几乎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失心疯,听了宁若月的话,把刘孋赏给了郡王府的一个管事。
她当时真的以为是门好亲事,在离开边城时让刘孋可以留在繁华的屈申城过好日子,岂料没过半年就从刘芙的口中得知这人是个狗仗人势的败类,跟着郡王世子一样爱寻花问柳也就罢了,最后还染了赌瘾,对刘孋不是打便是骂,当她急得想将人带回时,刘孋却已芳华早逝。
“小姐,虽然大小姐交代若小姐身子已好,今夜便要与小姐一同用膳,可奴婢以为小姐这几日身子还不是很利索,不宜见客,不如回了大小姐,说小姐还要再歇个几日,免得过了病气给大小姐。”
这些话自然是刘孋美化过后说出口,要她说,她压根不愿自家小姐跟宁若月接近,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久了,她很清楚这个众人称赞的大小姐并没有想像中和善,但偏偏小姐单纯内向,没什么闺中密友,宁若月对她好一点,她就真心把对方当成自己人,不见一丝防人之心,她虽有心想要护着,但毕竟是个奴婢,所为有限。
宁倾雪低垂着头,对于宁若月,她的感觉复杂,听着刘孋的话,她不由怔忡,她的贴身丫鬟总是一心为她,生得一颗玲珑心,但最后却生生被她断送了性命。
“小姐,你怎么都不说话?”宁倾雪就算平时沉默少言,但却从未像今日一般,“小姐,你若身子有什么不妥可别瞒着奴婢,奴婢让人去请少爷来看看可好?”
宁倾雪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轻摇了下头,“没事,只是突然想爹娘了。”
刘孋闻言松了口气,“小姐想将军和夫人,等过些日子女学放了假,小姐就可以回边城一趟。”
离授衣假还有好几个月,她实在等不及了,她低头看着自己手,兀自思量。
刘孋看宁倾雪沉默乖巧的样子,心头一软,“小姐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你先打络子,奴婢去给你备吃的。”
宁倾雪并不觉得饿,她拉住刘孋,兴致缺缺的摇了下头。
“小姐,不吃东西可不成。”刘孋像是哄孩子似的拿了个装着丝线的竹篮放到宁倾雪面前,“小姐你瞧,这是前些日子你打的络子,不是说完成后要送回边城给将军吗?你先继续打着,奴婢给你备膳,很快的。”
看着竹篮子里编了一半的福字络子,这算是她在闺中少有的乐趣,见刘孋一脸期盼,她也不舍看她为自己烦忧,只好叹道:“好吧,你随意让何大娘弄点清淡的斋菜便成了。”